只是听着这些名字,成远心中就起了兴致,他端起其中一壶浅尝一口,水温刚好,清淡的花香弥漫在口中,不会过于甜腻,还能品尝到茶叶的芳香。
成远眼前一亮。
这沈家小铺出来的方子,还真就都是好方子!
成远满意地点点头,笑着问沈宝珠,“这房子,你们铺子真不卖了?”
“当然啦,”沈宝珠说,“不是说了我们没法卖嘛!”
成远看了一眼简陋的铺子,里面竟然连一张名人字画都没有,再联想到沈家从前的困境,心里已经完全信了沈宝珠的话。
“好!这三张方子,每一张我给你一两银子!不亏吧!”
赵金枝正在算账,一听成远报的价格,肉又在痛了。
当初沈宝珠卖一个豆腐方子,就赚了二十两银子,怎么花茶的方子反倒是降价了?
宝珠应该不会同意这个价格吧?真的是不划算啊……
赵金枝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沈宝珠爽快地点头道:“可以,没问题!”
“那你要立个字据!”成远跟在父亲身边耳读目染,还是很谨慎的,“以后要是用了这方子,就得陪我十两银子!”
赵金枝嘴角抽搐。
这下好了,立了字据,
以后就真不能卖这个方子了!
新的花茶方子放到铺子里,明明能卖上比一两银子更多的钱!
沈宝珠答应得比方才还要爽快,“这当然好啦,我也怕你后悔呢!”
两方都很满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沈宝珠还顺便在字据上签了名字。
看着沈宝珠歪七扭八的字迹,成远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果然只是个小屁孩,连字都写不明白,就跑出来卖方子了。
沈家明明还有其他人,竟然要小屁孩出头,看来这沈家小铺的确没什么可怕的。
收到方子,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成远心满意足地离开。
赵金枝哭丧着脸,觉得铺子赔了一大笔钱,“宝珠呦,你这到底是为啥啊?好好的方子,怎么就卖了,还要立字据?”
“二婶,您别担心嘛,”沈宝珠笑眯眯地展示字据,“你看你看,每个方子要用到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呢!”
赵金枝:“……”
这不就是说写的太清楚了,以后就更不能卖了吗?!
晏云倾闻言,却拧起了眉头。
方才他一时也没想明白沈宝珠到底在卖什么药,现在却是想透了一二分,“难道你是想……”
“
我就是这么想的!”沈宝珠嘿嘿一笑,“云倾哥哥真聪明!”
赵金枝却是越听越糊涂,“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二婶,你看,”沈宝珠指着字据,抿嘴笑道,“花茶嘛,方子很多变的,将来我要按照字据上的卖,才算是违约,但随便替换些别的东西,不就和这方子不一样了吗?”
所以说,这方子的存在,根本就没什么用!
赵金枝听到这里,简直是惊呆了!
她家宝珠到底是什么脑子,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连她这个大人都转不过来这个弯!
“宝珠,你也太聪明了!”赵金枝惊呼道,“那我们岂不是白拿了三两银子!”
沈宝珠勾了勾唇,有些小得意,“还不止如此呢。”
赵金枝不解地看着她。
晏云倾拧眉思索道:“这三个方子里,总有一些我们没法大批订购的东西,我们难搞到,成家也难,这会提高成本。”
锦记茶铺全靠低价吸引客人,但他们的成本却在提高。
更何况……沈宝珠是自己培育花,用来做花茶,她本身的定价就不高。
而成家呢?好像没听说过成家在培育什么花儿,他们做花茶的料,恐怕都是直接
买的。
如此一来,锦记茶铺用到的成本更高,他们恐怕一直是赔钱的状态。
锦记茶铺是想直接把沈家小铺拖垮,然后再恢复正常价格。
但……沈家小铺能被拖垮吗?
晏云倾看向沈宝珠,心情极度复杂。
这些路数,沈宝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明明只是个孩子而已。
赵金枝想到的不如晏云倾想到的多,她只知道锦记茶铺的成本高,这就够了。
“哼,让他们故意降价,早晚拖垮自己!”赵金枝愤愤道,“这就叫……叫不正当竞争吧!呸!”
不过要拼财力,沈家小铺肯定不如锦记茶铺,万一沈家小铺先被拖垮了……
赵金枝又开始愁苦起来。
怎么日子刚刚好过起来,就遇到了这种事呦!
她下意识看向沈宝珠。
沈宝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又抱着鲜花饼吃了起来。
赵金枝:“……”
这宝珠丫头到底靠不靠谱啊?
整整一天,沈家小铺门可罗雀,营业额一落千丈。
李林最先注意到这一情况,他甚至有些欣慰。
过去这段日子,他对沈宝珠是敢怒不敢言,又想找事,又害怕上次的经历再在他身上重演。
更怕沈宝
珠把当初火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