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风轻云淡,沈宝珠早早起床,拉着沈大郎重新做了一份豆腐。
赵金枝一早便闻到豆子的香气,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但更让她眼红的,是这豆腐能换到银子。
县城酒楼一份软玉醍醐就能卖十两银子,她若是拿去卖上几份,以后不就不用愁了吗?至于说什么报复,去报复沈宝珠啊!这可是她做出来的!
赵金枝蹑手蹑脚地往豆腐旁边走,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沈宝珠便将豆腐利落地取走,似乎是要出门了。
十两银子要跑!
赵金枝火急火燎追上去,道:“你拿着银子,呸,你拿着豆腐要去哪儿?这可是家里的东西,怎么不跟大人说一声,就随便往外拿?”
沈宝珠懒得理会赵金枝,撅撅嘴,冷声道:“这是我做的,二婶如果想要,就自己去做吧。”
赵金枝虽然已经看了两天,但都没沾过手,再说她也没看明白啊!
她悻悻地闭上嘴。
嗐,她怎么就什么都不会呢!
一次性做出来的豆腐很多,沈宝珠只取了一小份,其余全交给刘素琴,当做今日的早饭。她还特意叮嘱刘素琴,多给晏云倾准备些有营养的东
西,晏云倾虽然身份成谜,但他毕竟是沈大郎的救命恩人,得好好待他。
嘱咐好,沈宝珠就打算去县城了。
沈大郎非要和沈宝珠一起去,“我也要去县城看看有什么活,你要办事就去办,我再跟你一起回来。”他还不忘叮嘱沈宝珠,“到了县城,可不许去卖豆腐,万一真像云倾说的,就糟了!”
银子再好,也比不过他闺女的性命重要,只要闺女安安全全的长大,比什么都强。
沈宝珠笑眯眯道:“爹,我没打算卖了它!您就等着看吧!”
沈大郎是彻底被沈宝珠搞糊涂了,端着豆腐出门,还说要赚银子,不卖了它,哪来的银子?只是端着也能赚钱吗?
不过闺女不再呆傻后,本事是越来越大,虽然还是孩童,但沈大郎却莫名其妙地信任她。闺女说能赚银子,那就一定能!
长街人来人往,不方便,沈宝珠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沈宝珠一路走着,小贩渐渐稀少,眼前出现了些富丽堂皇的房屋。可惜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矮小,两条腿使劲倒腾也走不快,只能慢悠悠晃过去。
这时,马蹄声传来,奢华的马车微微晃动,沈宝珠
瞥了一眼,正是昨日赵公子的马车。
沈宝珠蹦蹦哒哒的路过赵公子的马车。
马车内,赵公子从帘子的缝隙中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用折扇撩开帘子,看到沈宝珠的背影,昨日输给黄老板的火气立刻涌上来了。
虽说这丫头是因为自己没有人参才把素冠荷鼎卖给黄老板,但黄老板毕竟是他的死对头,现在黄老板办成了事,他却办不成,心中肯定是有气的。
连带着见到沈宝珠时也没有好脸色了。
赵公子正要催车夫快些走,却见沈宝珠像是走累了,在路边坐了下去,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沈宝珠把用布包起来的碗取了出来,里面放着的正是早晨刚刚做好的豆腐。
怕豆腐散掉,沈宝珠一路小心护着,现在仍是白白嫩嫩,完整的一大块。
看清碗中之物,赵公子神色一凛,接着便让车夫停下,手脚前所未有的麻利。待走到沈宝珠身边,看清了碗里的东西,更是恼火,“你这丫头,昨日还说要人参救命,今天就拿着银两买十两一块的软玉醍醐,真是满嘴谎话!”
赵公子真是气坏了,亏他昨日还觉得小丫头蛮可怜的,合着是
有了钱就去享受了!
沈宝珠语气却很是轻快道:“咦,赵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说谎呀。”
“没说谎还去买软玉醍醐?!”当他是瞎子呢!
沈宝珠摇摇头,指着碗说道:“这不是软玉醍醐呀。”
赵公子定睛一看,更火大了,“可不,这比软玉醍醐大得多!岂不是要二十两银子?!昨日还说要救人性命,今日就拿着银子到处挥霍,还敢说没说假话?!”
昨日他出的银子还更多呢,怎么就不能卖给他?!真是把他气坏了!
“您说的软玉醍醐到底是什么呀,”沈宝珠故作迷茫,“我从未见过,我碗里的东西叫做豆腐,是我在家里自己做的。赵公子也想吃吗?喏,你可以尝尝。”
看着沈宝珠递过来的软玉醍醐和真诚的小脸,赵公子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东西分明和软玉醍醐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软玉醍醐只有黄老板的酒楼里有,配方是从京城来的。赵公子和黄老板是死对头,他早就见黄老板仗着软玉醍醐的配方引流赚钱不爽,曾经也想过去寻一个同样的配方,但托人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
若非如此,怎会让黄
老板一家独大?
沈宝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有能力做出软玉醍醐来?一定是在糊弄他!
“你速速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沈宝珠撇撇嘴,收起豆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往回走。
路过车夫时,却是偷偷一笑。
昨日酒楼门前热闹,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