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鼻尖发红,眼圈也泛着红意,一副可怜巴巴害怕被抛弃的模样。
闻人御低声“啧”了声,“明明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傻!”
陌千非眼角的泪珠“啪嗒”一声滴落下来,他不好意思的将泪水拂去,红着脸道:“那这个傻的徒儿,师尊还要吗?”
闻人御嫌弃的“嗯”了一声,“怕是除了本尊,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愿意要你这个傻瓜。”
傻瓜陌千非破涕为笑,一头扎进男子的怀里撒娇,“师尊,这几日以来师尊有没有想念徒儿呀?”
青年一双杏眼熠熠发亮,眼巴巴的朝他望来,像是索要骨头得小狗,就差摇尾巴了。
闻人御“噗嗤”一乐,坏笑道:“你猜?”
陌千非立马垮下脸来,一张俊雅的脸瞬间变得黯淡,像是霜打得茄子焉头焉脑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闻人御心知这是对方在装可怜,可他就是见不得青年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手指曲起,轻轻在青年白皙的额前一弹,含笑道:“自然是有的。”
陌千非顿时眉眼言笑,扯住闻人御的手臂轻轻摇晃,“每日都有吗?师尊~”
七日以来所经历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浮现,闻人御唇角的笑意僵住,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安然。
压下心中的愤恨和杀意,他长长的睫毛微垂,掩盖住眸底的复杂之色。
陌千非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闻人御的回应,他心里“咯噔”一声,会不会是他得寸进尺,师尊嫌烦了。
他小心翼翼偷觑了一眼男子那难看的神色,嘴角扬起一个灿然的笑意,“师尊莫怪,是徒儿过于玩闹了些。”
“这七日以来,想必师尊每日都在忙碌于魔族公务。”
六大宗门围攻魔宫的那一幕历历在目,虽说在长荧仙尊的主持下,六大宗已经赔付了给魔宫造成的损失。但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师尊这个魔尊亲自去把控的。
师尊这七日想必为了魔族的事情劳累得不轻,他还拿此事烦他,着实令人生厌。
陌千非张了张唇,毛茸茸的脑袋自男子胸前蹭过,歉疚道:“是徒儿欠缺考虑,不该拿此事烦扰师尊的。”
青年的温柔的声音,令闻人御心中的愧疚更甚。他低头亲了亲青年的额头,轻声低语,“爱人之间的亲昵撒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怎能称得上劳烦。”
“非儿,若本尊……”溜到唇边的话,几次想要脱口而出,在溢出
嘴唇那一刻,又溜了回去。
闻人御这幅反常的神色很快就被陌千非注意到了。
师尊他向来精明果决,什么时候曾露出过这么难堪悔恨的表情。
陌千非心脏“咯噔”一声,隐约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师尊,是不是魔宫出什么事了?”
闻人御摇了摇头,在内心长长一叹,终究是没有下定决心,将那七日的经历告诉他。
他自是相信青年的,不会因为这件事,与他生出罅隙。
但冥荒此人,就连系统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而且修为极高,深不可测,他怕青年知道了此事后,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此事他已铭记在心,由他一人背负就好,他的非儿不应该因他卷入险境。
在心中打定主意后,闻人御眉目舒展,俊美的脸上浮出笑意,“魔宫无事发生,非儿莫要多想。”
“只是本尊突然记起,再过半炷香的时间,本尊的小非儿就要拜堂成亲了。”
拦腰将人抱起,闻人御看向怀里的青年,眉目温柔,“本尊要赶在这个时间来临之前,偷走本尊的小非儿,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
含笑着说完,闻人御起身就要离开,就在他飞身离地的那一瞬,一道强悍的威压从宫殿上方倏然降落。
闻人御神色一冷,周身的威压全然外放,朝着宫殿上方攻去。
两厢僵持间,安静的空气骤然掀起一丝波澜,一个红色的身影徐徐出现在大殿中。
他一袭红衣,三千墨发用紫晶玉冠束起,垂落至身后。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他那张冷淡端庄的脸染上了几分桃色。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引人去采撷。
慕时景清幽的视线落在闻人御环抱着青年的那只手上,在那一刻,他的眸光骤然变得森寒许多,夹杂着冷雪,像是要刺透人的肌肤。
闻人御并未被这道冷厉的目光吓到,他唇角挑起一抹笑,含着几分挑衅,“仙尊,好巧,你也来了。”
他这反客为主的一句话,令空气中的寒气更甚。像是高山之巅的冰雪,带着蚀骨的寒,要冻伤一切活物。
闻人御浑不在意,一掌挥出逼退慕时景,抱起怀里的青年整个人如翩跹的白鹤,消失在空气中。
一秒后,“咚”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落下,闻人御抱着青年调整好了几次灵息,才不至于丢脸的摔倒在地面上。
他脸色铁青的看向欺霜赛雪的红衣仙尊,“
慕、时、景!为了对付本尊,你居然拿出了东皇钟。”
东皇钟乃是这个世界的至尊级法器,非渡劫期修士不可破,据他所知,这个世界只有慕时景有破解东皇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