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棣在自己的大营里迎来建文帝的信使时,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堂姐?您怎么来了,我不是和建文说了要朝中重臣来吗?”
庆成郡主并没有正面回答朱棣的问题,而是向着朱棣施施然行了个礼,然后缓缓开口道:“咱们姐弟也多年未见了,怎么一来就要下逐客令啊?今天姐姐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帮着咱们侄子求个情,还请堂弟给我这个面子。”
“这。。。”朱棣犯了难,要说论亲戚感情,他和这位堂姐的关系其实一直不错,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但是要和堂姐谈军国大事,总觉的哪里不对劲,朱棣不禁怀疑,建文帝是不是在故意玩弄他?
“四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心思深沉。是不是又在想,侄子派我来,是不是在消遣于你了?”庆成郡主还是了解朱棣的脾气的,知道他生性多疑,故而故意这么说,想要打消朱棣的顾虑。
“那倒不是,堂姐能来见面,孤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这等两军对垒之际,谈判大事,建文也不给堂姐派些人手护卫,就这么放心堂姐一人前来?”朱棣不能对着自己的堂姐发难,只能旁敲侧击。
“唉,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小心的事儿啊。堂姐相信,四弟是能够保护堂姐的身家性命的。故而没有让咱们的大侄子派人。”庆成郡主自然知道朱棣的用意,于是故意递过话来,变相的夸赞朱棣看重亲情。
“说正事儿吧。四弟啊,你这趟来,这气势汹汹的,堂姐瞅着可怕人啊。虽然咱们侄子有些不对的地方,可你这性子也忒急了些。都是自家人,就不能好好坐下来把话说开吗?现在你都兵临城下了,金陵城内人心惶惶,我和你姐夫都挺担心的,咱们能不能别对着自己人刀兵相向。俗话说,这刀剑无眼,万一伤到谁了都不好,你说堂姐说的有道理不?”
庆成郡主很敬业,一进门就和朱棣谈起了议和的事情。
“堂姐,不是孤愿意靖这个难。你看看,建文身边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净撺掇他对自己人动手了。你前头也看了,老五、老十三、老十七、老十八又没怎么地,他把人家抓的抓、废的废。老十二没招谁没惹谁,居然被他逼得自焚以证清白。”朱棣开始给庆成郡主摆出几个藩王的例子,说明建文帝的政策。
“我在自己封地平时也没干什么,他就上门来抓我,要治我的罪。我要是再不起兵靖难,清君侧。没准哪一天,这小子就敢动到咱们剩下的兄弟们身上,到时候您和姐夫能独善其身?你说这是我的问题吗?”朱棣越说越激动,忍不住那庆成郡主举起了例子。
“可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咱们。。。咱们毕竟是亲戚啊!能不能干脆让侄子划给你一些土地,你就此作罢,回北平,咱们和平相处不好吗?”庆成郡主知道建文帝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分了,只是她作为建文帝的信使,其实并没有拍板的权力,只能试图从亲情的角度去感化朱棣。
“堂姐,弟弟知道你是为了咱们亲族好。可你有没有想到,其实建文只是利用你而已。他知道你来,孤一定不忍心驳了你的面子。所谓的割地,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他现在一定在各地的兵马写信,让这些兵马围攻于我吧?”朱棣也不客气了,直接点出了建文帝的心思。
“什么?怎么会 ,咱们的侄子从小可就是个实诚孩子啊。”庆成郡主让朱棣说的一愣,不敢相信的说道。
“实诚?堂姐你就是心太善了。孤且问你,建文此次让你前来,可曾告诉你要割让哪些城池给孤?可曾告诉你何时签订和书?他的这些伎俩,怕是连孤的三岁大孙都骗不过。”朱棣见到自己的堂姐居然这么相信建文,不由得语气重了起来。
“至于您和姐夫的安全,孤可以保证。只是金陵城破之日,还请堂姐和姐夫一家,还有咱们城里的大小亲戚,先去父皇的陵寝暂住,待城内平定了再回来。”朱棣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怔怔的看着庆成郡主说道。
“你。。。好吧。姐姐就依你说的吧。”庆成郡主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准备和建文帝议和,现在更是赤裸裸的威胁城里的亲戚不要站在建文帝的一边。
无奈的庆成郡主带着朱棣的威胁回到了南京城。建文帝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自己的这位堂姑,因为他也知道,朱棣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土地,而是自己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
既然谈不拢,那就打吧!
六月初一这一天,朱棣已经开始了他最后的进攻,在他的正前方,就是长江边上的铺子口。燕军已经搭好了浮桥,做好了渡河的一切准备。
信心满满的朱棣望着滚滚江水,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拳,朝前一挥,大喊一声“全军渡河!”
燕军的人马开始有序行进,他们也知道,只要渡过了长江,前方就是一马平川,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就在燕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渡过长江,在滩头建立了阵地的时候,一位朱棣的老朋友也拍马赶到,向他送上了深深的祝福。
只不过当朱棣看到来人的时候,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盛庸!你到底要阻着孤到几时?”朱棣看清了马背上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