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浑身一颤,狠狠地咬牙骂道:“该死的蒙古人,这是把老子往死里整啊!”
朱鉴紧张地问道:“王爷,怎么办,蒙古人这个时候打过来,我们的城墙还没有修好呢!”
朱权额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如果城墙不能尽快修好,今天就是大宁官兵和百姓城破身死之日!
眼见得蒙古人冲锋的呼喊声和马蹄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朱权只能放手一搏,下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叫上忽剌班胡的骑兵和城里的步兵, 跟着我到城墙外阻击敌军!召集所有的工匠和城里的居民,在我们身后不惜一切代价修复城墙!”
“王爷!”朱鉴急了,马上劝阻道:“王爷乃皇室贵胄,怎可身陷险地?这一仗让我带兵上吧,末将拼着一条命,也要保住城墙!”
朱权也急了,朝着朱鉴喊道:“别说了!来不及了,蒙古人要是打进来了整个大宁城都完了!把手底下能喘气的都叫起来,跟着老子冲出去阻击蒙古人,把城里的大车、拒马都搬出来,沿着城墙摆成防线,快啊!”
朱鉴也来不及再劝,赶紧让手下人飞跑着去传令,同时让士兵按照朱权的办法,用大车、拒马打造出了一条临时防线。
宁王朱权向着身后的部队高喊:“大明的勇士们,今天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绝境,如果我们能够挡住对面的那些混蛋,大宁城和你们的家眷、城内的百姓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连我们都挡不住了,那就一切都完了!勇士们,大家跟着我,拼命去!”说罢就一马当先,挺枪杀了出去,在他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亲卫和忽剌班胡统帅的剩下的三卫骑兵,再后面跟着城内的三千多步兵,除了守城的士兵之外,朱权已经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家底!
城内的人员全部被紧急动员起来,甚至连十多岁的孩子都上了阵,工匠在前面砌墙,剩下的人就在后面运砖、和泥、运水、送饭,需要什么就干什么,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干,这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修好城墙!
城外的战场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景象,朱权带着忽剌班胡的骑兵部队和城内的步兵,在疯狂的和蒙古人厮杀。而他们身后的工匠们,在疯狂的砌着城墙!
朱鉴疯了一样让士兵把火炮推到了城墙顶端,他暴躁地喊着:“宁王殿下在城墙外面为了大宁城,为了我们的性命和蒙古人拼命呢!弟兄们,给我听着,不要省火药和炮子,给我朝着后面蒙古人支援的骑兵猛轰,我们这边多打一炮,殿下那边就能少对付几个骑兵!为了宁王殿下,杀呀!”
城头上的明军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重复着填弹、点火、射击的动作。宁王殿下,皇亲贵胄,太祖皇帝的亲生儿子,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尊贵王爷,现在居然为了他们能够活下来,把自己扔在城墙外面,亲自上阵和蒙古人厮杀着!这时候谁要是不拼了老命的帮宁王殿下,还是个人吗?对得起自己的爹娘祖宗吗?
在朱权的带领下,明军不要命的打法创造了奇迹,大车和拒马形成的防御阵地让蒙古骑兵行动受限,外围的蒙古骑兵冲不进来,能和明军短兵相接的始终就是冲在前头的那几百人,而后面的骑兵又不能撤,只能变成了明军火炮的活靶子,挨上一炮就非死即伤。这场昏天黑地的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了傍晚时分,明军伤亡过半,蒙古骑兵更惨,折损了足足将近两万人!就算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们愣是还没有能够摸到大宁的城墙!
坤帖木儿看不下去了,战死的蒙古骑兵里面不光是朵颜卫的骑兵,里面还有很多是他从蒙古带来的老本。眼见自己部队已经到了极限,他急忙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朱权又赢下了一局!他和大宁城的军民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在城墙被毁的情况下挡住了足足六万蒙古骑兵的冲击,还修好了城墙!疲惫的他终于等到了蒙古军队收兵,和最后仅存的部队从留好的口子撤进了城里。望着城外战死士兵们的尸体,朱权流泪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感谢这些兄弟们为这大宁城内百姓们的牺牲和付出。
朱鉴走到朱权的身边,心疼地说:“王爷,末将扶您快去治伤吧,您身上的伤不轻啊,大宁城还要靠您支撑呢,王爷!”
听到朱鉴说的话,朱权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几处伤口,其中胳膊上、小腿上还有两处刀伤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身上的内衣早已经被鲜血浸透。自己刚才注意力都在战场上了,都没有感觉到受伤,这时才感觉到疼痛,顿时龇牙咧嘴地骂了起来:“他奶奶的蒙古人下手真黑啊,疼死孤了!吩咐下去,今天参加作战的弟兄们,每人发十两银子,从孤的内库里取!战死的兄弟们发给家眷,他们都是大明的英雄!”听到朱权的话,将士们当中立即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和感谢声,他们打心眼里相信,在这位宁王殿下的带领下,大宁城一定能够挺到救兵来的那一天。
此刻,在坤帖木儿的大帐里,脱鲁忽察尔正在耷拉着脑袋挨骂。坤帖木儿已经暴跳如雷,指着脱鲁忽察尔骂的唾沫横飞:“你的脑子是不是长坏了,口口声声和本汗说你有办法能让朱权出来决战,结果今天不但没打进去,反而白白折了本汗快两万兵马,就你这样的还想要科尔沁草原?痴心妄想!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