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清脆地回答道:“瞻基想爷爷,盼爷爷,爷爷终于回来啦!”说罢还把自己小脸主动地朝着朱棣的脸上贴去。
这一下让朱棣立即眉开眼笑,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连声说到:“孤的好大孙,来让爷爷看看,我们瞻基胖了还是瘦了?”说罢仔细打量了起来,看完了以后才笑着说:“不错,个子长高了,也壮实了,越来越像样了。瞻基,这屋里的奴才,敢怠慢你的,就给爷爷说,爷爷杀了他们给你换好的!”
朱高炽无奈地向着朱棣说:“父王,您给瞻基说的都是什么啊。他这么小,就让他喊打喊杀的,这长大了还能得了?瞻基还是应该多读些书,增长学识,以圣人之道修身,以后才能德才兼备啊。”
朱棣用眼睛狠狠剜了一眼朱高炽:“你皇爷爷布衣出身,年轻的时候家里穷读不起书,还天天打仗砍人,你意思你皇爷爷没有德才兼备了?你老子我十几岁就跟着大军出征,刀头舔血这么过来的,你是说我长大了没出息了?咱们老朱家这个骨子里的血性还是得从小培养的嘛,从小没见过血,长大了怎么能镇得住臣属,抵御得了外晦。难道和你一样,就知道吃饭长肉,胖的和个猪一样,连个马都骑不上,说出去让人笑话。”
朱高炽被朱棣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嘟囔着说:“儿臣哪敢说皇爷爷和您啊,儿臣就是希望瞻基还是以读书为重。毕竟以后仗越打越少了,修身治国平天下,那还得靠学问,戾气太重难安人心啊。”
朱棣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当场吹胡子瞪眼就要发作。朱瞻基一看这阵势不对啊,这爷俩怎么跑这吵架来了?赶忙想办法灭火:“爷爷和爹不吵架,陪着瞻基玩好不好?”
刚要发火的朱棣一听朱瞻基的声音,浑身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慈爱地对着朱瞻基说:“好呀,瞻基要玩什么,爷爷陪你玩。”转头还是沉着脸对着朱高炽说:“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了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瞻基玩会儿。看见你就气不顺,养个马都比养你有用,马还不惹我生气呢!”然后又笑眯眯地朝着朱瞻基说:“还是我们瞻基可爱,爷爷最疼瞻基了,爷爷要陪着瞻基玩游戏咯!”
朱高炽哭笑不得,老爷子这双标玩的也太明显了吧。这有了孙子自己儿子都不如马了?他尴尬地站在原地,留下来老爷子不愿意,走了又不甘心,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朱瞻基也很无语,自己爷爷和爹怎么弄成这样?怪不得史书上写的自己的爹一登基就推翻好多爷爷的政策,修订了很多永乐一朝的成例,闹了半天俩人根本就是三观不同嘛。看来以后还得靠自己在中间当润滑油,千万别让这对父子的关系闹僵了。想到这,他朝着朱高炽的方向喊道:“爹爹也要来陪我玩啊”。又朝着朱棣说道:“爷爷让爹爹陪瞻基玩嘛,瞻基好久没见爹爹了。”,给了自己亲爹一个大台阶。
朱棣听到自己孙子这么说,也就心软了下来,朝着朱高炽没好气地一努嘴:“听到没,瞻基让你陪他玩呢,过来吧。你要是再惹我生气,下次你就别来了!”
朱高炽赶紧就坡下驴,嘿嘿地笑着加入了朱棣和朱瞻基的行列。夏日的阳光洒在小院里,传来了祖孙三代的欢声笑语。。。。。。
京师,皇城,乾清宫。
一份军报被建文帝狠狠的甩在了地面上。
跪伏在地的徐辉祖此刻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刚才他在五军都督府已经看过了这份军报,知道耿炳文已经彻底被朱棣打光了底子,再也无力和燕军抗衡。恐怕朱棣的下一步,就会直扑山东地界,威胁直隶了。
可是他现在害怕的不是这个。他害怕的是他作为五军都督府的实际负责人,随时会被建文帝拉出去背黑锅当替罪羊。虽然用耿炳文当主将是建文帝自己的主意,但是当军队遭受失败和损失的时候,你总不能指望建文帝自己下个罪己诏,说自己选人用人有问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把?那多伤陛下的权威和军队的士气啊。既然领导不能错,错的就只能是他这个实际上忙里忙外的人,此刻他都能感觉到言官已经在建文帝的指示下,咬牙切齿地罗织他的罪名了。虽然现在是七月酷暑,徐辉祖的身上却感受到了一阵阵地凉意,他已经做好了建文帝发话把自己拉出去祭旗以谢天下的准备了。
就在徐辉祖胡思乱想的时候,建文帝说话了。只是他说的内容,却大大出乎徐辉祖的预料。
“拟旨,此次出师不利,实属耿炳文无能!未能坚守,贻误军机!挫伤我军士气,其罪不赦!念其开国公侯,于社稷有功,故开恩一面。着免去征燕大将军之职,押送京师,着刑部审理渎职之罪,其他将士,不予追究。钦此。”
“嗯?”徐辉祖心中一下起了一些疑惑。“听皇上这口气,好像对耿炳文的失败并不是特别在意。罪名到头来就是个未能坚守,贻误军机。而且没有用军法直接处理耿炳文,而是让刑部去调查一个武将失职的罪过,也没有波及他人。”
徐辉祖的大脑中飞速地分析着情况。皇帝不深究也就意味着其实耿炳文犯得根本就不是军事上的错误,甚至可以说,耿炳文其实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做完的事情,只是因为没有完成干掉朱棣这个“隐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