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扔掉手中的书拿起剑就冲出了营帐,很快就被外面冲天的火光惊呆了!只见自己这边的营帐速度极快的一座接着一座着了起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诡异的是,这些着起来的地方燃烧着诡异的蓝色火焰,水泼上去却丝毫不起作用,反而随着水流的到处都是,引燃了更多的东西!
耿炳文浑身的血液都都吓得冲到了头顶,飞速上升的血压令他双眼血红!他想不通燕军是怎么在都撤离的情况下点着了自己的军营,还让火势蔓延的如此之快的!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妖火?居然连水都不怕,这么快的引燃了自己的军营。但他明白一点,如果再不能控制住火势,燕军一攻进来马上就会引起营啸!要是那样的话,就算是天兵天将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重压之下,耿炳文反应神速,双眼迅速锁定了五十步外正在指挥救火的郭英!他大踏步地跑过去,大声喊道:“不能用水!这玩意会跟着水走!快用土!用沙子埋!”说罢从地上捧起一大堆土就盖在了面前的火苗上。那火苗被土盖住,断了和外面空气的接触,很快熄灭,只留下一缕白烟从湿土的缝隙中顽强地钻了出来。
郭英也看到了耿炳文是怎么灭火的,情急之下也大声喊起来:“快用土!用土埋!。。。。。。”只是外面乱哄哄的一切很快盖住了他微弱的呐喊。他只能和耿炳文一样走到一个个军士身边,亲自示范怎么用土灭火,然后再让这些人去告诉身边的人应当怎么做。
在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头的努力下,京军总算是将火势稍微压了下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歇一口气,朱棣就亲自带领着骑兵从火焰烧毁的营房处冲了进来!
很显然,京军大营的火不是无缘无故燃起来的。朱棣带领着燕军撤离,也只是为了迷惑京军而已。他知道,人在长时间精神紧绷的情况下,一旦放松下来,长久以来累积的疲劳就会让人睡得极沉极深,从而丧失战斗的意志和能力。所以他才会带着部队走一个大圈,为的就是留出充分的时间让京军放松警惕,陷入沉睡当中,然后再杀回来攻破耿炳文的防守阵型。
至于那蓝色的妖火,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非自然的产物。而是谭渊在把酒精交给朱棣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酒精极易燃烧,烧着以后不能用水泼,否则会随着水流到别的地方引燃其他的东西,要朱棣一定一定要保管好,先保障自己的安全。结果朱棣敏锐的意识到,易燃、水泼不灭、还能到处流动这三点进行叠加,简直就是天生的火攻利器。于是他把全军携带的酒精都收集了起来,装进了几个大桶当中,偷偷来到京军营地附近,点燃了以后扔了进去,木桶破裂,酒精带着火焰随着地势四处奔流,效果可想而知。
这就是朱棣的能力,敏锐的判断,天才的想法加上进攻的时机选择的完美无比。很多京军刚才为了救火,身边的武器都已经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现在救完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要迎战燕军的精锐骑兵。
连日来不能休息的疲惫和救火之后的虚弱无力感彻底击垮了京军的士气,很多人连刀都没有拿起来就做了燕军的刀下之鬼,更多的人干脆直接放弃抵抗,做了燕军的俘虏。
耿炳文知道,他精心营造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再这么下去他会被朱棣包抄然后全歼在这,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在燕军的包围圈合拢之前拼命跑到真定城,凭借着真定城高墙厚才能稳住自己的阵型。想到这里,他顾不上收拢残兵,抢过一匹战马就调头朝着真定的方向跑去,逃跑的路上,他看到了还在奋力砍杀的武定侯郭英,多年战友的情谊让他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在路上拽了一匹无人的战马,奋力向武定侯所在的地方杀了过去。
“老郭!不行了,快撤!”耿炳文杀到郭英身边,把马缰绳扔了过去。郭英的反应也是很快,抓住缰绳和马鬃,左脚点了一下地,右脚借势已经跨了过去,身子也坐到了马背上。
两位老将带着剩余的京军将士从燕军合围的缺口处掩杀了出去,毕竟虽然进攻不行,跑路的本事还是在的,京军把所有的辎重全部放弃,一股脑跑到了真定城内。
真定是座坚城,朱棣率领燕军在三天内试着发起了四五次攻击,但收效甚微。担心被建文帝援兵抄后路的朱棣一看短时间内拿不下来真定城,便也是在道衍的建议下班师回了北平 ,只留下朱高炽和邱福监视耿炳文。毕竟虽然他的撤离是虚晃一枪,辽王从海路返回京城的情报却是真的,他还要休整军队,绕过大宁去抢夺辽王的护卫呢。
此战,燕军大胜,阵斩六千四百余人,俘获部队将近七万人,收获铠甲兵器无数,还抢夺了京军的粮草辎重四千多车。耿炳文只能带着三万多残兵躲在真定城内,从此再无出战的勇气。
建文二年七月的第一天,朱棣带着燕军和他的战利品回到了北平,随即宣布放假三天,给予这些随同征战的将士们好好放松的机会。他自己则是只在王府里休息了半天,就又和朱高炽、道衍、张玉、朱能他们一头扎进了作战室之中,开始研究燕军下一步的动向来。
“王爷,贫僧以为,收编辽王部队此事风险太大。”道衍率先表态,作为战略家,他不赞成朱棣绕过宁王的封地去收编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