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直紧闭的防盗门,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被人从里面大力拉开!
“你怎么知道引渡阴差的事情?你能看见那些阴差?”
田教授面色惨白,唯有眼球和嘴唇透着血一般的殷红,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一般,连神情都显得有些疯狂。
她手里攥着一把切菜刀,横在叶京褚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叶京褚,跟寻常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叶京褚见状,急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是,田老师,我从小就出身道门,是道家的正一居士,对亡者的归宿略有了解。”
田教授一怔:“正一居士?”
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在叶京褚身上打量,狐疑道:“你可别蒙我,我就算死,也要保护我女儿!谁劝都没用!”
“如果你也想劝我回医院,那我就带着你一起死!一起去地下陪我女儿!听清楚了吗!”
田教授大声道。
她的声音,吵的隔壁邻居吱呀一声,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半颗头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耐烦道:“嚷什么嚷,几天了,还不肯消停!”
说完,看到我和叶京褚站在门口,还看到田教授手里的菜刀,神色一凛,对我们道:“你们胆子够大的,这女的已经疯了,随时可能砍人,你们还是快走吧,别再刺激她了!昨天下午,她就差点把她男人给砍了,你没看她家现在都没别人了吗!”
说着,他
似乎隔着门也怕田教授忽然暴起伤人,急匆匆把门关上了。
嫌弃的声音从门里透出来,道:“真是疯了,要杀人可别在楼里杀!你家死人,全楼跟着掉价,真倒霉!”
“摊上你这么个邻居,难怪你女儿要当着你的面跳楼!”
我面色一变,这人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田教授都已经拿着菜刀随时砍人了,他还故意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不是故意刺激田教授吗!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缺德不……”我气愤道。
然而话没说完,一道影子便飞一般从我面前掠过,朝着邻居门前扑去!
“哐哐哐!”
金属相互撞击发出的巨响,响彻这个楼道!
田教授暴怒,整个人疯魔一般,拿着切菜刀疯狂砍邻居家的防盗门!
“啊啊啊啊!”
“杀人啦!快报警!报警!”
防盗门里响起男人受惊的尖叫声。
他显然是拨通了报警电话,在门内大声跟警察汇报地址,说邻居疯了,要砍他,对刚才他如何刺激田教授的,却只字未提。
我也被田教授忽然暴走,吓得后背瞬间湿透,心脏飞了似的怦怦跳,连两腿都有些发软。
自从经历林思源事件后,我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等级的惊吓了,不夸张的说,此刻看田教授疯狂的样子,简直比那些厉鬼都可怕。
叶京褚也没想到事情会忽然变成这样,他一把推开我,将我推进楼道旁的防火门里,砰
的一声拿消防栓把门卡住,而后小心翼翼的举着双手,试图唤回田教授的神志:“教授,您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然而他的声音,对于此刻的田教授来说,毫无作用。
田教授杀红了眼,对叶京褚的声音充耳不闻。
很快,厚实的防盗门,竟然被菜刀辟出一条窄窄的缝儿。
菜刀也因为力道太大,一早卷了刃。
劈门的巨大反作用力,震得田教授的虎口鲜血直流。
她却毫无察觉,眼睛只狂热的盯着邻居家的大门。
仿佛劈开眼前这扇门,成了田教授此生最重要的事。
劈开门,她的女儿就能重生。
门缝里露出男人快要吓尿的神情。
他显然关上门之后没有走远,还留在门后偷听楼道里的动静。
忽然大门被劈开一条缝,田教授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凑到门缝上往里面看,正好看到他的时候,田教授兴奋地开始笑:“你说我女儿死的活该?”
“那我把你砍死,你是不是也活该?”
田教授笑的十分疯狂。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隔着门缝,锁定在男人身上。
此刻的毒舌男,终于感觉到嘴贱的威力。
他‘妈呀’一声,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挪蹭着往后躲,此刻知道怕了,嘴里开始求饶:“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嘴贱!你女儿死的一点都不活该,她年纪轻轻,死的太冤了!大姐……”
他三十多岁,此时哭得却像个孩
子,边哭边说好话。
田教授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举刀继续疯砍:“我女儿死得冤,要不你替她死,让楼下的阴差把你引渡走好了!”
“你不说话,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她说着,砍门的动作更快了。
我瞪大眼睛,被田教授这疯狂的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偏偏叶京褚这个不怕死的,还趁田教授不注意,悄悄凑近过去。
趁田教授注意力都在砍门上面,他忽然举手一劈,手掌边缘重重劈在田教授颈椎第二节大椎骨上!
那里是人类大脑中枢神经,与脊柱相连的关键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