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玄鬃的所有反常行为,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他能对五通驴犯什么罪孽呢?
我的目光下意识的在大殿内搜寻。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下面的男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成一排。
他们呈一字型坐的十分规整,所有人的神情也都显得有些凝重。
“川哥,这样坐着就安全了?我怎么感觉心里有点慌呢?”
“要不你把叶大师交给你的那个吊坠给我拿着吧,我心里也好有点底。”坐在末尾的矮个子男人提议道。
他正是父母双亡,因此玄鬃害死村里老人,他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替玄鬃抱不平的军子。
此刻因为确认了玄鬃有问题,他在男人堆里就有些受排挤,被安排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
更重要的是,眼下王大川拿着能保命的法器吊坠,而军子刚跟王大川闹过不愉快。
为了讨好王大川,男人们隐隐有站队的趋势,即便之前跟军子很要好的几个男人,也离军子远远地。
生怕因为跟军子表现的亲近,而遭到王大川的蓄意报复。
军子话音刚落,就有人出言怼道:“心慌什么?现在这情况,谁不心慌?”
“川哥可是叶大师亲自托付法器的人!既然叶大师没选你,说明你的人品根本过不了叶大师的眼!谁知道你会不会拿了吊坠扔下我们
自己跑路?”
军子面色一变,当即就要发作。
但他刚欲起身,身旁的男人就一把摁住他,没好气道:“军子,你想干什么?不想活了?”
“川哥都说了,眼下咱们阳气弱,不能跟从前比了,得坐成一排形成一道围墙才行。”
“你敢乱动,破了术法,一旦被女鬼发现咱们躲在这里,冲进来了,你上去替大伙儿送死吗?”
其他人一听也连连附和:“就是!没本事保命,你就该乖乖听川哥的!”
“老实在那坐着!否则别怪兄弟不念亲情,削你了!”
被身边的人一怼,军子眼底划过一抹愤怒。
但此刻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瞪着他。
他自知理亏,终于碍于大家的敌意,重新坐回到他的位置上。
只不过他并不甘心,嘴里嘟嘟囔囔的骂道:“凭什么让我送死啊?那隔壁村的草鸡婆道行根本不行,否则他们村的男女老少为什么不找她看香问事,要大老远的求到咱们村啊!”
“那草鸡婆在他们村根本吃不开,别说道观了,就是个破烂的瓦房都混不上,一把年纪了还住在个山洞子里,落得一身关节病,她的话你们也信!切!”
军子满脸不屑。
他嘴上骂的难听,动作却板板正正的坐了回去,到底没敢跟所有人叫板。
这次没人再开口怼他。
看得出,草鸡婆
在其他人的心目中,道行也存疑。
只不过王大川比较信服草鸡婆,再加上现在叶京褚给的法器在王大川手里,大家看在王大川的面子上,没有人在这种时候对草鸡婆提出质疑。
我顿时恍然。
看来他们坐成一排的奇怪举动,就是出自这位草鸡婆的指点。
这是什么术法?
我向卫渊投去疑问的目光。
却见卫渊眼底正闪烁着兴奋的暗芒,整个人都浸润在一种做坏事得逞后的喜悦里。
他眸中光芒四射,笑容璀璨。
我当即一怔,被他无意间流露的单纯快乐,惊艳的乱了神。
原来他卸下防备和威胁的时候,笑容竟这么好看。
卫渊察觉到我的目光,抽空看了我一眼,笑声道:“你自己看啊,用鬼酬,覆盖在眼皮上,有惊喜。”
他的快乐会传染。
我回过神来,只觉心情也跟着他飞扬起来,心尖被他的笑意勾的痒痒的,犹如有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在心头抓挠一般。
我不由脸颊一烫,怕被他看出什么,急忙收敛心神,将鬼酬覆盖在眼皮之上,朝王大川他们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
下面的情形,吓了我一跳。
只见所有男人坐成一排,呈一字形状排列。
他们周身确实如草鸡婆的说法一般,由自身气息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虚拟墙。
然而这道墙,并不是
由阳气组成,而是灰蒙蒙的阴气!
浓郁到近乎凝固的阴气!
我接触鬼酬这么久,早就对阴阳二气见怪不怪了,饶是这样,看着眼前像极了灰色果冻的阴气,我还是震惊的瞪大眼睛。
“这阴气怎么看着跟以前见过的不一样?这确定是阴气没错吧?”
卫渊乐滋滋的纠正我:“是阴气,不过这种半凝固状态的阴气,有它自己的名字,叫死气。”
我眼皮一跳:“死气?意思是,他们终于要死了?”
卫渊打了个响指,夸赞道:“聪明。”
我顿时更吃惊了:“所以那隔壁村的草鸡婆,不是没本事,而是她不想用自己的本事,助纣为虐,帮这些男人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止如此,这草鸡婆应该还与野驴村的男人们有很大的仇怨,否则也不会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