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柜子上跳下来,对我招了招尾巴:“还愣着什么?想继续在屋里陪那东西睡?”
我擦去眼泪,没忍住对狐狸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陪那东西睡!
但凡我能找到张床,会进这个屋子吗!
我委屈巴巴的跟着狐狸走出房间。
狐狸全程臭着那张魅惑的脸。
别的不说,狐狸这种动物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即便拉拉着臭脸,依然好看的别具韵味。
狐狸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它走到门口,指着大门还想骂我:“你看这大字,写的不够清……”
他话音猛地一顿,眼睛将空荡荡的大门重新扫视了一遍,嚣张的气焰顿消。
我吸了吸鼻子,问他:“看这大字,写的什么?”
“这里原本写着,活人止步……”
狐狸干咳一声,这时才想起来什么,猛然抬头:“里面是不是跑了什么东西?我记得有个纸人和鸟在里面镇着,刚才貌似没看到?”
我点点头,努力将刚才受惊的情绪压下去,平铺直叙的说:“没错,我差点被蛊惑,放出那柜子里的男低音,就是拜那纸人偶所赐。”
“她求我帮她打开窗户后,就把我踹到柜子面前了,她跟那只叫夜啼叉的鸟都飞了。”
我说着,瞥了眼大门上残留的胶痕,暗暗给纸人偶上眼药
:“还有那个提示纸,也是被纸人偶换掉的,她在你家还敢这么做,摆明是没把堂堂狐狸大人放在眼里,这是挑衅。”
狐狸眸色一深。
它略带异样的将我重新打量了一遍,似乎看穿了我想挑事儿的小心思。
我本能的呼吸一滞,被他看的心里发慌。
就听他狐疑道:“你可知道,那柜子里关的是谁?”
我如实道:“不知道。”
狐狸说:“里面关的,是蛇族大公子柳天青的兽丹。”
“他就是柳家老太爷的嫡长孙,是蛇族年青一代修为最高的人,主修蛊幻之术。”
他顿了一下,目光直直跟我的视线碰撞,似乎想透过我的眼睛,进入我脑髓里看一看:“他的幻术,即便是我狐族中人都有中招的,一旦着了他的道,除非入幻之人自己醒来,否则没人能破其幻境。”
“如果将人强行唤醒,人的脑子就瘫了,人也就废了,只能杀掉掩埋。”
“我狐族自古善魅惑之术,修习术法也属于精神领域,尚且不能避免中招,你是怎么出幻的?”
他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
我面色陡然一红,脑子里又浮现出卫渊声音呢喃的在我耳边磨蹭撒娇,柔声喊我起床吃早饭的模样。
他的那声老婆,尾音上扬,如同带着钩子,简直酥的人浑身发麻。
“说
啊?你脸怎么红了?脑子被烧坏了?”卫渊见我不说话,顿时语气不耐起来。
他干脆直立起上半身,用完好的那只前爪搭在我额头上,探了探。
一道温热的气流随着他的爪温渗进我额头里,片刻后,整个脑仁都暖洋洋的,似乎脑子泡了个温泉浴,有种轻松舒适的畅快感。
卫渊片刻后收回爪子,好看的眉头蹙了蹙,毛毛拧在一起:“脑组织没有被破怪的迹象,说明你是完全靠自己出幻的,你以前修习过精神类术法?”
我摇摇头。
他似乎也不相信我学过术法,此刻想不明白,他声音严肃了几分,目光中也尽是审视之色:“那你为什么能出幻?难道……”
一股冷飕飕的气息,顿时蔓延到我身上。
看来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他是不会轻易饶过我了,我只好将‘入幻’之后的情况说了说,比如我有一个亿,获最高医学奖项之类的。
卫渊嗤笑一声,鄙夷道:“俗套!这么多年,没有进步,依然是探索入幻者的内心欲望,加以满足而已。”
说着,他挑眉问我:“没了?”
我摇摇头。
开玩笑,他都说幻术是探索内心欲望,加以满足了,我还能把他叫我老婆,给我做早餐的事告诉他吗?
他知道我看见这个不得杀了我!
我对卫渊的总结
持怀疑态度。
那幻术也不尽然全是探索欲望,满足欲望吧?我就算是渴望恋爱,想有个完美老公,也不可能肖想卫渊啊!
他虽然是狐狸种,却拥有实打实的狗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咬人的。
绝对不是做老公的完美人选。
狐狸见我一脸坦诚,倒也没察觉我还有所隐瞒,于是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那条蛇的招数虽然俗烂,却能直击人心,让人沉迷其中。”
“这也是自古以来蛇族蛊幻之术没有失传的原因,人的欲望,永远是无底洞,现实中难以满足。”
“所以寻常人一旦中招,几乎无处可逃,更别提你竟能破除幻境,自行出幻了。”
我心道,我哪知道,我是冷不丁看到你那张脸,被吓醒的啊。
美梦变噩梦还不够刺激吗?
不过我嘴上不敢说他半句,于是想了想,说:“因为华国医学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