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幽深,寂静的可怕。
许久,江听寒还是没崩住,问了句:“你转五中了?”
温言点头。
“为什么忽然转过来?”
温言心事重重地踩着地面上的影子,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江听寒:“……”很好,这下换她沉默了。
“你哑巴。”江听寒的语调很平,却像是在阐述事实。
温言瞪了他一眼,他刚才不也没说话吗?
凭什么她不说话,就要挨骂?
江听寒看到她瞪自己,忽然笑了,语调吊儿郎当的,“小哑巴才只会瞪人。”
温言小时候最喜欢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瞪人了,不凶,很可爱。
偏偏他们被她瞪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温言的脸上写着不耐烦。
江听寒叹了口气,声音沉闷,“啧,大小姐脾气还是那么差。”
“我不喜欢这称呼。”温言往前走,眉头紧皱着,几缕发丝被风吹乱,能看得出来,她确实不喜欢这个称呼。
江听寒挑眉,哦?不喜欢?
那他偏要犯贱。
江听寒双手垫在脑后,指尖勾着一个纸袋,懒洋洋地应着,“知道了,大小姐。”
温言:“……”
见温言没说话,倏尔跟上了温言地脚步,继续碎碎念:“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
两侧路灯不够明亮,他的脸被照地忽明忽暗,却遮掩不住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息。
他就围在温言的四周,语调一句比一句欠揍,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温言甩都甩不开。
温言冷眼睨着江听寒,她看出来了,她越是不喜欢的,他就越是要挑战。
江听寒脚步忽然停下。
他站在温言的面前,微微俯下身,那张好看的脸逐渐贴近温言。
他很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她的脑袋刚好到他的肩。
他靠的很近,逆着背后的光,碎发被照出一圈光晕,脸部线条清晰分明,有一种笔墨无法形容的好看。
她不禁又想到了那时候口不择言说的话:“江听寒,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做朋友。”
江听寒是怎样回答的呢?
他说,“温言,对不起。”
那还是温言第一次听到江听寒这个小混蛋说对不起……
江听寒勾起唇角,声音里带着勾引,“要不……大小姐降尊求求我,我就不喊了。”
温言被拉回思绪,对视上他的眼眸,求他?
小时候把自己关起来,就念着她求他,现在还想打压她。
她这辈子都不会求江听寒。
她从小到大只求过一次人。
求路人救救她的爸爸妈妈。可是无用。
温言绕过他往前走,“不可能的。”
“啊,看来大小姐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嘴硬。”江听寒嗓音缱绻慵懒,一双勾人的含情眼频频往温言的身上落。
温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烦人。”
“能被大小姐记住这么久,也是我的福气。”江听寒随意地扯了扯领口,语调得意。
仿佛在说:瞧瞧,老子真会给自己找福气。
温言瞥着江听寒,竟不得已地笑了。
她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简直比小时候脸皮厚不知道多少倍。
温言懒得理他,加快脚步回家。
江听寒看着温言的背影,笑的撩人。
XH09栋。
温言停在大门门口,望着眼前的两栋小洋房,眼神有些发酸。
星海街的特色,两家同一个院子,一个大门。她和江听寒家,是对门。
大概就是因为小时候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更讨厌江听寒吧!
推开大门,便看到了和儿时记忆完全重合的院子。
一进门,右边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个麻绳秋千。这秋千还是爸爸亲自做的。
往前看去,是一个大台阶,上去之后有个平台,左边是她的家,右边是江听寒家。
温言的血液在全身流淌。七年了,她回来了。
可这次,是她自己。
江家的门推开,韩晴从里面出来,“回来啦?行李都已经帮你拿回家了,我洗了水果,进来坐。”
温言本打算先回家,但韩晴这么热情,她也不好拒绝。
江家被韩晴收拾的很干净,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奖章和奖杯,大部分都是江叔叔的。
江听寒的爸爸江峰曾是国家田径队短跑运动员。
国内运动员最好的短跑成绩“世界第六”,便是江听寒的爸爸江峰跑出来的。
大家都说,他可以继续创造巅峰。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峰在自己最鼎盛的时候退居幕后了。
他现在正胜任国家队教练一职,在田径队地位很高。
毕竟他的巅峰一直无人可敌。
江听寒小的时候一事无成,大家就会议论他:“爸爸是为国争光的短跑运动员,妈妈是有名的医生,他怎么小混混一个?真是一个都不随。”
现在看来,那些人话说的还是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