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听他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这才缓缓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终究还是认出了我。”
顾长安也懒得再与他废话。
“你家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张宁突然面目狰狞。
“难道我就不能选择报仇？”
顾长安本想劝他，想了想又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转而说道。
“还是等我夫人为你治疗后再说吧。”
“只是你现在的住处着实不太安全，虽说你已死去，就怕城中还有能认出你的人。”
张宁嗤笑。
“并不是人人都有顾大人的火眼金睛。”
顾长安起来叹了口气，离开了。
——
在顾长安离开后，张宁想起还没有与苏婉宁约定治疗时间，再次带上斗篷来到顾家后院小门。
系统感知到他的气息，赶紧提醒苏婉宁，她才起床去看张宁前来是有何事。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她确实又是从床上起来的。
得知他是来约定时间，苏婉宁连门都没给他开，直接就说让他明日下午到回春堂等她。
——
回春堂内人满为患，都是冲着苏婉宁来的。
但今日她只接待一个病人，那就是之前那个带着黑斗篷的张宁。
“将面部的黑纱摘掉吧。”
这是苏婉宁对张宁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接下来她都不想再说别的，主要是被张宁面部的复杂的情况给困扰住了。
虽说她会些医术，可原主的情绪始终困扰着她，她自己可是没技术为张宁换脸的。
只有通过控制住原主的情绪，她才能通过原主的技术为张宁治疗。
“系统，你倒是帮忙啊。”
【想必这与原主的愿望相悖，只有我出手了】
苏婉宁心想，你哪有那么多废话。
只见系统在她脑海中微微施展了些术法，就让她恢复了理智。
张宁只看到她闷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还以为她要反悔。
这时苏婉宁赶紧拿起诊台旁的刮刀。
“你还是去那边的台上躺着吧。”
张宁见她手上的刀片心里像擂鼓般狂跳，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被灭门那个夜晚。
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苏婉宁从家里搬过来的那张青石台。
感觉到他的异样，苏婉宁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公子可是还有什么疑虑？不妨说出来。”
张宁深呼吸了两口，缓缓开口。
“并无顾虑。”
苏婉宁见他强忍着情绪，自己心中的情绪也开始死灰复燃。
她用意念召唤系统。
“你怎么没有控制住原主的情绪啊？”
【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宁在原主生前做了那么多坏事，就算我用尽灵力也没法抑制住她的情绪。】
“那我怎么办？”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再帮你拖延半刻，你看看能不能让张宁解决这个问题。】
张宁见她的眼神从憎恨到现在平淡地看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从青石台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有些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会帮助自己，想到自己内心的恐惧，再加上苏婉宁刚才的态度，他艰难地从嘴里鳖出一句话来。
“苏大夫如果实在不愿意为我治疗，就不必勉强自己了。”
说着就要下台离开。
苏婉宁在系统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理智。
“张公子不必担忧，我能为你治疗，只是公子你刚才在台上的表现让我无从动手。”
想起自己刚才的紧张和恐惧，张宁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苏婉宁见他沉思，赶紧趁热打铁地提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病人和大夫是需要互相信任的，如果公子不能全身心信任我，我确实没办法为公子医治，尤其是我需要知道公子为何一定要改变面容，这样才能更好地为公子调整治疗方案。”
张宁听她这样说，心下有些警惕。
虽说自己的身世目前就只有顾长安知道，但难保京城中还有别人认出他来，眼前这个女人虽是顾长安妻子，但她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
苏婉宁感受到他的松动，继续说道：“公子可知，我为你改变面容，其实还是根据你原来的骨相修补你目前的伤口和肌肉，如果公子不告知我来龙去脉，难保你的面容会被我改造成之前的样子。”
张宁一听自己的面容有可能跟以前一样，心里马上下定了决心。
既然顾长安都没有出卖他，那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也不会。
他试着放下自己的防备，选择相信苏婉宁，为了保险起见，他郑重地跪在苏婉宁面前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苏婉宁就这样认真的听着，系统也没有再控制原主的情绪。
直到最后，她的脸上还流下了同情张宁的眼泪。
“你起来躺回去吧。”
听了苏婉宁的话，张宁起来躺了回去。
说来也怪，说出身世的他，现在看到苏婉宁整理即将用到的那些刀具和药品，心中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恐惧和不安。
而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