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又不说话了。
她的勇气和姑娘的脸皮薄只能够让她问出那一句话。
小说电视剧里男女主的爱情，多的是你来我往。
可她和路姜不是童话。
她没有电视剧里的女主勇敢，路姜也没有小说里男主角的直率。
但说到底是因为两人都不坦率。
很快，菜已经上桌。
乔霜手腕上其实只是多了一条红痕，但还是被态度强硬的老姜硬贴了一块创口贴，还是粉色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一下回到了要准备领证结婚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乔霜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天降未婚夫还是迷茫的。
两人就总被白英哄出去约会吃饭。
甚至都不像约会，就是简单地吃一顿饭，然后路姜把她送回家。
两人之前连手都没牵过，乔霜以为路姜对她完全没感觉。
恰好那时候她有参与一部民国电视剧拍摄，那件旗袍是她自己买的带去的剧组，偶尔下戏她索性就穿着去和路姜吃饭了。
然后路姜把她送回去那晚，终于还是没忍住在车里吻了她。
那还是她的初吻。
因为之前拍的都是配角，别说亲密戏，就算是之前的那部《高暖》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拥抱。
那个吻让她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去剧组还被经纪人骂了一顿。
乔霜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最近频频回忆起之前的事。
见她突然发呆，路上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片。
“我路姜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反悔。你我已经结婚，我没有离婚的打算，乔霜，你想和我离婚，我不可能会答应。”
路姜忽然提起这个，乔霜的思绪被拉回。
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趣事。
那是她和路姜第一次去看电影。
选的是一部文艺爱情片，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有一部分亲密戏，这时候他们周围的情侣都在抱着互啃，只有乔霜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不说，看得小嘴微张。
而旁边的路姜没看电影而是一直看着她的表情。
直到周围的水渍声渐渐传来她才忽然意识到，开始后知后觉脸红，甚至一回头看着路姜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脑子一抽来了一句。
“他们都在接吻，你要吻我吗？”
直接逗笑了路姜。
但最后路姜都没有吻她，她当时还觉得可惜。
这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她忽然看着路肩问了一句。
“当初你在电影院里为什么没吻我啊？”
话一出口，恰好进来添茶水的服务生小姐姐面色一惊，有眼色地立马退出了包厢。
乔霜对上路姜煞有意味的视线，脸色一红。
立马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什么？”
可是这会两人已经不在一个频道。
乔霜在努力回想路姜刚刚说了什么，而路姜也因为乔霜的一句话思绪回到了那天的电影院。
那时候他和乔霜已经接触了快两个月。
两人也从一开始的完全陌生变得有了些默契。
比如路姜不自觉地记住了她的生理期，会在那几天到来之前叮嘱她不能吃冰。
而乔霜也逐渐摸透了路姜的喜好，比如他不喜欢喝柠檬水，不喜欢吃韭菜。
许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结婚对象，渐渐相处中路姜的确也发现了乔霜某些方面的美。
虽然知道她是个演员，但乔霜很保守，很少穿过裙子和短裤，大多都是一件无袖衬衫和修身的牛仔裤。
所以有一日乔霜破天荒地给他发了剧组的拍摄地点，让他在门口等她。
路姜坐在车内等了差不多快十分钟，有些烦躁想下车抽烟时，远处拍摄景区里忽然跑出一个穿着一身蓝色修身旗袍的姑娘，他定睛一看不就是乔霜么。
那一日的乔霜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食色性也这句话是真的。
他没忍住吻住了小姑娘的唇时，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母亲在耳边说的那句“乔乔这小姑娘很令人心疼，你多和她相处会越来越喜欢她的。”
一开始只是短暂的亲吻，但随着两人准备领证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那股急躁好像越发压抑不住，偏偏乔霜一无所知，竟然还在电影院里勾他。
当时他完全是压抑着自己，才忍受住诱惑，不然乔霜肯定被他吓到。
想到这，他眼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真的很想知道？”
乔霜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路姜已经不管她想听不听，薄唇一张就要吐出那几个带有颜色的字。
乔霜已经不是当初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乔霜了，路姜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她刚才草率了。
所以在路姜没来得及把那一句播不出去的话说出来之前，乔霜已经夹起一支鸭子腿塞进了他的嘴里。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说完这句，她就垂下了眸。
因为她想起来了刚刚路姜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