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寿辰历代奉为千秋节,每整年宫中举办大庆,民间百姓同乐极为热闹。
傅元筱这被‘流放’到军营一个月没回过城的人也被‘特赦’进宫参加宴席。
她人刚进城门就被内卫给堵了。
“三位兄弟这是干啥?”一下来仨人,怕她跑了是不是?
“奉旨接小傅将军进宫。”
内卫兄弟也很为难,上头旨意说的明白决不能让‘他’回家,‘他’若不从就强行扣押带走。
“还挺着急?唉,我想回家跟我那小妾温存温存呢。得,不让你们为难我跟你们走。”
内卫总算松了一口气。
进宫,倒是没把她关起来或怎样,而是直接见到了钟泰。
上来就赶紧尽孝,捏肩捶背的。
“师父,您这几日忙坏了吧。”
“无不是立后之事,魏国公祖上跟随太祖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当今一辈虽不出彩但胜在忠心可嘉。长孙女年纪合适饱读诗书温柔娴静,我在想她适合后位但跟皇上提了之后他似乎并不同意。”
“师父您先别急,成不成的让他们见见呗,没准儿聊两句俩人就觉着投机了,皇上就答应了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暴君不喜欢女人,人家姑娘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他。
“唉,儿女情长乃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听钟泰这么叹,傅元筱也没说啥,心里都是宏图霸业的人可不都这么觉着吗。
就如暴君之前的‘解渴’之义,丝毫没耽误他对自己心生芥蒂,这就是男人呀!
千秋节其实正经的会持续半个月呢,但皇上一向不铺张浪费,宫宴就定下了一日。
之后给大家放假,想在家里怎么折腾都行。
宫宴当日从一早开始众朝臣携家眷就进宫了,雀台热闹非凡,尤其女眷处那可真是百花争艳。
各家女儿无不妆点到最佳,聚在一处让人眼花缭乱。
傅元筱一直跟在钟泰身边的,远远瞧见那边儿了她眼睛也不由发直,漂亮姑娘谁不喜欢看呢?
“你别乱看,自你纳妾后那司廉就琢磨着把姑娘嫁给你呢。哎,他那姑娘就在那儿呢。”钟泰极为不乐意。
她立即扭头往那边看,一个胖胖的姑娘打扮的还挺喜庆的。
谁又能想到她先天有病不孕,瞧着挺健康。
“此生不用受生子之苦,她也算老天垂帘了。”
钟泰一听倒是笑了,“你思虑的角度倒是清奇,是不是又想起你母亲了?你是有孝心的,但此言再叫他人听到必会抨击你,所以日后莫要再乱说。”
“谨听师傅教诲。”
朝臣汇聚大家侃侃而谈,几近傍晚时帝王驾到,宫宴正式开始。
傅元筱还是跟随在钟泰身侧,距离主位就比较近。
时隔一个月再见,暴君依旧双眸淡漠。可能寻常人瞧他就觉着温和清润,可傅元筱一看就知他心情不咋地。
也就是场合时辰都不对,若不然他没准儿得砍下几颗脑袋来缓解心情。
朝臣挨个的给皇上请安敬酒,一家一家的轮到魏国公携他家长孙女魏婉苏了。
这姑娘气质的确不错,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堪任国母呢,也的确比梅鸢强。
傅元筱瞅她,所以也没发现暴君在看她。
清润的眼波本来一片青霜白雪,但一瞧她那盯着魏婉苏琢磨的样子,下一刻倒是浮起淡淡的笑意来。
她看够了就收回了视线,一扭头就跟暴君的眼睛对上了。
没防备她就一愣,之后眼珠子乱转了一会儿才把脑袋扭开。
那模样既做作又好笑,申屠稷薄唇都跟着弯了起来。
魏婉苏捕捉到了皇上的笑意,心下也豁然开朗,祖父还说皇上并无娶她之意呢。
那是因为他没见着自己。
只要见到了,能说几句话,这皇后之位非自己莫属。
到了司廉带他闺女来请安时,傅元筱恨不得躲到钟泰身后去。
反倒是那姑娘不避讳的找她,灯火下小傅将军俊美的不似凡人,什么不举阉人的都不重要了。
暴君却是因为司廉他闺女那跟要吃人似得模样不太高兴,司廉也会看脸色,敬完酒之后就赶紧扯着闺女退回去了。
开始歌舞升平,暴君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钟泰喝了两杯酒也有些累,傅元筱负责送他去休息。
安置好钟泰往回走,从长廊上走下来就被一只手给扯走了。
刚要挣扎,口鼻被捂住,一道低低的声音紧贴着她耳朵,“别出声。”
傅元筱立即不动了。
即便自己耳朵聋了也听得出是谁,暴君。
与长廊连接的拱桥上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圆润的小身材在宫灯之中特别显眼,司廉家那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