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傅元筱就在那儿拍着肚子打饱嗝儿。
毫无顾忌的那种,跟那粗糙没文化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大概是夜风吹得有些凉飕飕,她就忽的支起一条腿撑着另一半身体往火堆里栽。
那造型就像跟火堆挑衅似得,仿似下一刻就能听到她耍无赖似得说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申屠稷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觉着心里有点儿累。
“傅将军说你的内伤仍旧需要静养,回盛京后你便在府中休养一阵子吧。”
“属下的后背的确时不时的有些疼,多谢皇上关爱。”
“你一颗真心只向朕,朕自是也不能苛待了下属。”
“所以说做皇上的下属最幸福了。”
她仰着脸吹捧,那条腿还在抖,真是没一丝女相。
直至在回到盛京之前傅元筱都觉着暴君是好心,是真的要让她休养身体。
但进城之后她回了家,没过两个时辰后听说周大全暂代了禁军指挥使一职之后,她后脖颈一凉。
暴君这是在卸她职啊!
难道真被她爹说准了?
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暴君派来了宫中内司局最有经验的嬷嬷和女史,美其名曰她此次南下立了大功又受了伤,这些人是派来服侍她的。
坐在椅子上看着嬷嬷像闲话家常似得给她讲最尊贵的女子如何坐立行走,女史就配合的展示。
举止有仪气度优雅,只是站在那儿就像一幅完美的画儿。
她特别老实的听嬷嬷讲,甚至那嬷嬷偶尔的会问一句小傅将军听懂了吗,她就会乖乖的点头,表示听懂了。
待到傍晚时,嬷嬷和女史就撤了,但她还坐在那儿不动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霖川数次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最后终于忍不住,“少爷,您真被宫里的嬷嬷吓到了?”
傅元筱将一根手指头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觉着疼了她眉毛也跟着一抽抽。
“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回了盛京就是自投罗网。还说什么派人来服侍我,你见过有这样服侍的?”
“反正我看那嬷嬷笑的挺吓人,身上没准儿藏了一沓的针,见谁不听话就扎谁。”
“说的没错!这是精神折磨,也或许她们带了别的任务。从今天开始府里的水不能喝了你去外面买,然后多买几把铁锹偷偷放到我卧室去。”
霖川眨了眨眼睛,“买铁锹做什么?”
“哼,凭老子一己之力挖到他老巢去,趁他睡着了在他床底下安一个炸药包把他炸到天上去!”
“……”
霖川觉着他这主子是在作死,但心里头隐隐的又想看她到底能作出什么花样儿来。
于是在短暂的思想纠结后,就痛痛快快的瞒着豫叔买了几把铁锹回来。
深更半夜鸡都睡了,卧室里主仆二人开始忙活。
地底下石头特别多,地基相当良心了,所以挖的就有点儿难。
堆了一堆的石头屋子都要装不下去了。
霖川头上缠着一条手巾活像劳工,“我说少爷,那些石头怎么办?咱们一直挖这些东西就会越来越多。可一旦运出去就会有人发现,不运出去咱俩就得被堵死在房子里。”
“你少爷我只规划挖掘的路线了,最短最快的直达皇宫那狗皇帝的龙床底下,这些别的我没想太多。”
霖川歪着脑袋看她,她想怎么炸皇上他不管,他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
“暂时的就堆在房子里吧,咱俩在房顶上开个口以供来回出入,房门打死不开,三两日的我想不会有人发现。”
“三两日之后呢?”
“我可能就挖到龙床底下了。”
霖川看了看她掏出来的那狗洞一样大的地道,想不通她是如何有自信两三日就能挖成的?
连夜赶工就导致第二天‘上课’不是那么有精神,她瘫在椅子里整个人快融成一团了。
眼睛不时的闭上,又因为嬷嬷的声音被强行激活。
一整天下来她都那状态,嬷嬷在回宫之后便如数上禀了申屠稷。
原本太医在禀报太后的情况,前几日数次断气又用药吊回来了。
但已是强弩之末,根据他们的判断熬不过今晚。
申屠稷心内正在思虑自己是否有一点为母亲报仇之后的兴奋,并没有。
眼下嬷嬷一汇报傅元筱的状态,他心思也全部被转移了。
“奴婢觉着小傅将军怕是夜里没睡觉,精神萎靡倒像是那刚刚成婚的儿郎一般。”
简而言之,她觉着那像纵yu过度。
申屠稷自是不信嬷嬷猜测,但又很想知道傅元筱又在折腾什么。
他特意派遣嬷嬷和女史过去讲课,目的是让她自省。
她从小到大身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