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少一咕噜从干草堆上爬起来走到铁栅栏前,胡茬乱糟糟都不像个少年了。
“我没事儿。这是我头一回坐牢,还挺新鲜。”
“哼,我也是头回听说坐牢还新鲜的,空气都有毒。”
隔着栅栏空隙把包裹塞进去给他。
鸿少都接了,瞅着还挺开心的。
“你真不知道你师父去哪儿了?”
他立即摇头,“他总是忽然间不知踪影,最长的时候我有一年没见过他,完全不知去了何处做什么。”
“其实他的事你都不知道,但凡你知道的都是自己猜出来的。如此你就没觉着委屈?”
“没有。我是孤儿从小没爹娘,若不是师父收养授我武功我怕是早就死了。即便明日朝廷的人就要宰了我,我也绝不会背叛师父。”
“没救了!”
傅元筱摇了摇头也不准备劝他了,他这样的人连虚与委蛇都不会做。
包裹里有好吃的,鸿少翻出来就吃,牢房里的饭菜根本谈不上味道好不好,不饿死罢了。
裹着披风只露出一张脸,傅元筱站在牢房之中白的欺霜赛雪,美得不似凡人。
鸿少边吃边看她,看着看着胡渣没遮盖住的面皮就红了。
“你是想法子要救我出去吗?”
“我有这想法,但付诸行动成功率很低。”
他一笑,能得她这句话他心里就热烫了,在牢房里挨着也不算啥了。
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又催促他把衣服换上。
都是新衣质量还好,他背过身去穿戴上。
再转身一看,嗯,还是帅的。
“行了,看过你我也放心了,到时寻机再来。”
“你别再来了,这牢房里……不太平。”
挑眉,只一个表情让她的脸染上几分魔魅,“什么叫做不太平?但凡进来这里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正常。”
“我说的不是这个。这几天大半夜的经常有人在嚎叫,他们好像专门趁着半夜折磨犯人。”
虽说他也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但折磨人……他真没做过。
傅元筱叹了口气,“这种事不算稀奇,一时半刻的也轮不着你,我走了。”
往外走,快走出大门了就瞧见外面簌簌飘着的清雪,她抬手准备把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
就在这时,数个人拖着一个脏兮兮的家伙从外进来。
她刚想避开,哪想那被拖着像死了的人忽然跟诈尸一样挣扎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公主?公主!”
满是血污的两只手朝她伸过来,吓得傅元筱立即后退。
“奴才愧对公主,您赐我一死吧。”
“您走时奴才贪生怕死没能跟随保护,奴才罪该万死。”
他哭喊着挣扎出来,朝着傅元筱这边爬。
原本拖着他的人也都愣了,这些天这家伙除了哭号就什么话都没说过,这是头一回说这么多话。
“你们倒是拉着他呀!”
“他太臭了,快拖走。”
她连喊了两声那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把那人给拖走了。
森冷的牢房他哽咽的道歉还在继续,幽幽的就像鬼在哭。
甩掉一身鸡皮疙瘩,傅元筱走出大牢很快就跟金听鱼打了个照面。
“刚刚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兜帽下她的脸白玉无瑕,又无辜懵懂的很,“不知道,看样子像疯了。”
“他是个太监,据说曾服侍在前朝陶悦公主的身边。”
“啊?那他可交代那前朝公主现在在何处?”
“据说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金听鱼这么说,傅元筱心下还真是咯噔一声。
她想到了这个身体早逝的娘亲,她有没有可能是……
就在这时牢房里有下属匆匆跑出来。
“大人不好了,那太监撞墙自尽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快步的进了牢房。
那太监始终被关在没窗子的牢房里,如今他趴在墙角那里地上一滩血。
傅元筱看着不由皱眉,他刚刚疯疯傻傻的管她叫公主,其实未必是偶然。
自己这张脸随了生母,这样就给她的神秘身份更加上了一层可能性。
金听鱼检查了一下,便叫下属把他抬出去。
转眼看向傅元筱,她脸色不是很好,“出去吧,这牢房里积味难闻。”
“师兄,你们现在还在抓前朝余孽呢?”
“他们始终在活动,妄图复国。不止咱们在抓,北朝那边也在抓。”
“这么看来他们人员很多,还有财力做支撑,手伸的那么长可见摊子铺的有多大。”
“是啊,这偌大的盛京便有不少余孽在活动着,或许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