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抬头看着季文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依然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三十岁的他比她刚认识那时候的更成熟内敛，少了些凛冽，不变得还是那么吸引人的目光。
时间长了，心上的伤长好了，偶尔夜深人静才能回想起那时的疼。
忘不了跟他在一起的四年，尤其是怀孕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孕激素影响，总是回想起在那些甜蜜的日子。
方璐忍不住自嘲笑笑，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容她多想，季文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最后一次，你推开我，我不会再来求你。”
方璐手攥着拳头，理智告诉她现在推开他，正好画上句点。
可好像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压着她的手，让她无法抬起。
方璐为难地咬着唇，许久没有动作。
季文渊看懂了她无声的拒绝，他轻笑一声。
“成全你。
你跟司辰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们一份大礼，给你撑场面。其他时候我会消失地无影无踪，做个合格的前夫。”
说完，他咬牙望着方璐，接着嗤笑一声甩开她的下巴，背脊挺拔地朝门口走去。
文渊——
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被方璐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线中……
……
司辰见季文渊回来，方璐却没跟着回来，等了十几分钟，他坐不住，走出去找她。
很快便在包厢里看到傻愣愣的她。
方璐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屏幕出神。
司辰推门进来，都没唤回她来。
他走到她身边，离近她耳朵，大喊一声，“人走了！”
方璐被他吓了个机灵，瞪了他一眼，“孩子被你吓得乱蹬腿！”
司辰吊儿郎当地坐到她边上，问道：“季文渊跟你说什么了，你在这儿发呆？”
方璐没好气地挖苦道：“说我跟你结婚，要送份大礼！”
她话里阴阳怪气的味道，司辰一点没听出来，反而十分配合地道：“那为了这份礼，咱俩也得结个婚！等收完礼，五五平分怎么样，要不你7我3，你多带了一口人，给你娘俩多分点！”
方璐斜睨着他，“季文渊的礼你敢收吗？”
“呃……”
司辰犹豫了几秒，挤出两个字，“算了。”
占了季文渊的便宜，指不定哪又给你挖个坑，等你跳。
他和方璐回到包厢，里面热闹地玩起掷骰子拼酒，这是司辰的菜，他立刻挤进人堆里，加入战局。
方璐自己坐回座位，目光不自觉地往季文渊身上飘。
他跟贺晴贴得很紧，贺晴头几乎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朵边说着什么。
季文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偶尔应答她两句。
全然不似平日的高冷，好像寒冬的冰雪融化，露出春天的和煦。
方璐的眼神落在他们那边，季文渊却一眼都没有回看过来。
她捧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刚才那点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季文渊哪里用她操心，他想找，后面一队队的人排着。
方璐捂着肚子，嘴里和宝宝嘟哝，“你长得帅也不许勾人！对感情要认真，不能惹女朋友伤心，更不能惹老婆伤心！”
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好半天，发现心口还是憋得慌，最后实在呆不下去，她去跟司辰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先走了。
季文渊抬起头，看着方璐挺着肚子缓慢的走出房间，摸出手机给向峰打了个电话。
接着又变成一副冷脸，朝贺晴摆了摆手，让她去那边玩去。
……
方璐下了楼，还没来得及出去打车，会所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黑车。
她走过来，黑车摇下车窗，就见向峰笑眯眯地道：“少夫人，上车，我送你回去！”
“你等一会儿送你家少爷吧，我打车走。”
“少爷让我送你的！”
方璐闻言，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坐在副驾驶，低垂着头，嘴角轻轻地扬了扬。
……
季文渊在家闲散了一段时间，偶尔去外公家里绕绕，或者去钓钓鱼，提前步入了退休生活。
今天季文渊又坐着小船出去钓鱼的时候，忽然接到李英宏的电话。
“季总，您回公司看看吧，公司乱成一团，二少爷做了许多人士变动，几乎每个科室的一把手都变成了他的人，每个科室都在内斗。宋小姐提任了总经理，最会用的手段就是罚款，下面的人怨声载道。”
平时李英宏从不会抱怨，这次实在忍不住打了小报告。
之前公司里还是暗戳戳的乱，直到上个月宋小姐扣了全公司人10％的绩效奖金，这一下子，从上到下，累积的怒火全盘爆发。
季文渊听他讲了快半个小时，才冷声道：“再闹什么乱子，让季天宇给我打电话，他不打就是不想解决，李秘书你也不用操心，放心，公司黄不了。”
自从季天宇当上这个总裁之后，一次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