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看到那个讨人厌的小鬼。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是你儿子吗？”
方璐耸耸肩，“指定不是啊。”
季文渊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那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方璐翻了个白眼，“一个小孩子，你也找事，真难伺候。”
“呸！真难伺候！”
灿灿配合地接了句。
话音刚落，季文渊已走到灿灿面前。
他单手勾住灿灿的腰。
把他夹在身侧，几步迈到门口，开门往外一丢，砰地关上门。
动作一气呵成，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方璐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快步跑到门口。
“季文渊，你那么使劲，夹到他的手怎么办！”
她想推开挡在门前的这尊大佛。
可季文渊纹丝不动。
门外响起“咚咚哐哐”的砸门声，灿灿连敲带踹地跟门作斗争。
“开门！开门！”
门纹丝不动。
灿灿大叫道：“璐璐也说，你，你把她，扔出来！”
既然他进不去。
就让那个坏蛋把璐璐也扔出来！
晚上就可以，灿灿，舅舅，璐璐，一起睡！
可惜，季文渊根本不理他。
灿灿在门口嚎叫，吵得夜晚都不安宁。
方璐无语地扶额，她使劲锤了季文渊一拳。
“让开。”
结果季文渊不仅不让，还勾住她的腰，往房间带。
方璐挣脱不开，被他钳制得死死的。
赶紧改变策略。
放软态度，好言好语哀求。
“文渊，你看那个小鬼，给你带那么多好吃的，你舍得把他扔外面吗！“
“再说他那么吵，你也睡不着觉，放他进来吧！”
“季少爷，你发发善心，救小朋友一次，我明早就给他送走！”
方璐嘴巴不停，跟门外的叫声，形成扰民的交响乐。
季文渊停下脚步，难忍噪音。
他侧头看着方璐。
所有她喜欢的，他都很讨厌。
能兴趣爱好完全迥异。
也算是天造地设……
的冤家……
懒得再听这一大一小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他放开方璐，独自坐回沙发。
方璐获得自由，快跑去门口，把灿灿抱进来。
灿灿瘪着嘴，老实许多。
不敢再挑衅季文渊。
他乖乖趴进方璐怀里，发着嗯嗯的小奶音。
方璐抱着灿灿进去房间。
给他洗漱，换衣服，哄觉。
玩了一天的小宝宝，早就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方璐给他塞塞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接着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
季文渊还没回房间。
方璐无语地叹口气。
还得出去管那位大少爷。
季文渊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静坐。
方璐看到灿灿带来的零食，一动没动，放在茶几上。
她走过去挑出两小袋面包，递给季文渊。
“不是饿了嘛？”
季文渊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远方的某处。
方璐顺着他的视线。
只看到黑漆漆一片。
霎时，方璐背脊一凉，寒气从脚底窜入身体。
她伸手在季文渊眼前晃了晃。
“你没事吧？别吓我。”
季文渊斜眸白了她一眼，“鬼都嫌你麻烦，不会来的。”
方璐哼了一声，扯开小面包，喂到他嘴里。
“大少爷，在这儿就别挑剔了。”
季文渊凑合着咽下去，满脸的嫌弃。
方璐看他这副模样，伸手扯上他的脸颊。
“你离了人伺候你，能不能活啊。”
“不能。”
季文渊答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头枕到方璐的腿上。
把玩着她嫩嫩滑滑的小手。
两个人静了片刻。
季文渊突然没头没尾地丢出一句。
“我不喜欢小孩。”
方璐一怔，怕他再把灿灿扔出去。
赶紧解释，“灿灿睡着了，晚上不会吵你的！”
季文渊无语地叹气。
他把她的小手包进他的掌心，紧紧握住。
“有了孩子，你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负责出钱。”
“……”
方璐静默。
不知如何作答。
想要孩子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她都快把自己当成单身。
季文渊见她不答话，手上用了几分力，唤回方璐。
“你不想要了吗？”
方璐没回答他，转而问道：“你能以后都不见宋南霜吗？”
季文坐起身，蹙着眉，“不能。你闹不够吗？给你季太太的身份，不是让你干涉我的。”
方璐露出一抹苦笑。
一瞬又回到了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好像还留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