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兰走后，老两口消化着她说的话。
陆雅琴唉声叹气，“会不会是文渊他爸想他们离，他们自己不想离？所以文渊才挨了打。”
方广平同意地点点头。
“说离婚那么久，都不离，文渊还带璐璐出去玩，小两口跟度蜜月似的！璐璐手机的照片，多恩爱！”
“唉——”
老两口长叹一声。
陆雅琴拉着老伴的手。
“你说他们四年也没个孩子，季家那种有钱人家，没孩子哪行！
文渊也是逼急了，病急乱投医！
居然相信姑姑说的，换个地方就能怀，这不是胡话嘛！”
“所以——他俩到底谁有问题？”
“……”
老两口互相对视。
异口同声。
“反正不是咱家璐璐！”
……
夜深人静之时。
公寓里有俩个人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耳朵贴在隔壁房门外。
听着动静。
许久。
两个人又像贼一样回到房间。
陆雅琴关上门，“怎么啥声都没有！”
方广平撸着不多的头发，“一会儿再听听。”
一次一次又一次。
老两口一宿未睡，轮番监听。
一直到晨光渐亮。
陆雅琴困得睁不开眼。
“不听了！说来这要孩子，也没点动静！”
“大概——”方广平顿了片刻，叹气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约而同，发出长叹。
“唉——”
而此时，隔壁抱着老婆睡得正香的季文渊。
完全不知道。
他赢得了岳父岳母多么大的同情。
……
方璐睡醒。
转头一看，身边还是他。
不由得叹了口气。
昨天她搬家太累，早早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这个混蛋又做什么了。
反正睡衣扣子都开了……
方璐揉了揉太阳穴。
下床洗漱。
她收拾好，换上件蓝色宽松毛衣，乳白色直筒裤，显得极其恬静。
刚打开屋门，就听身后喊道：“方璐。”
方璐脚步一顿，叹气。
醒的真是时候。
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早。”
“过来。”
方璐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走过去。
季文渊坐起身，伸手把方璐拉到身边。
像班主任训话，小学生站面前一样。
“早饭我要吃流沙包。”
“没有咸蛋黄。”
“鸡蛋牛肉饼。”
“没有牛肉。”
季文渊抬头盯着她，忍了又忍，“蛋羹总有吧！”
方璐眼睛飘向天花板，“不想做。”
季文渊一口气哽在喉咙。
上不去，下不来，堵在那里憋的慌。
他抬头看着她的脸。
漂亮又决绝。
季文渊冷笑一声，朝方璐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他起床洗漱，给向峰打电话让他送来衣服。
不多时听到门铃响。
季文渊以为是向峰，老神在在地坐在屋里等他送进来。
结果没人进来，反而客厅里传来热络的交谈声。
季文渊疑惑地站起身，换上昨天的衣服，走出房间。
一见来人，他眉头一蹙。
“大早上的你来干嘛？”
孟景明上下打量季文渊，满脸嫌弃，“谁让你住我家了？”
“我老婆。”
季文渊说得云淡风轻，方璐却吓了一跳。
“咳咳咳——”
她刚咽下去的包子，差点咳出来。
这个在外人面前，连璐璐这种昵称都不叫，什么时候喊过老婆！
他就是故意的！
陆雅琴没看出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她拍着方璐的背，“这么大人了，吃没吃相，坐下好好吃东西。”
陆雅琴收拾好碗筷，喊大家过来吃饭。
接着单独拿了托盘从厨房出来。
方璐问道：“妈，这给谁送？”
陆雅琴压低声音，“你表姐，文渊在这，她怕尴尬。”
“哦。”
方璐看着季文渊，陷入沉思。
这尊大佛怎么给他请出去？
所有人都入座了，只有季文渊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不动。
陆雅琴开口喊道：“文渊，过来吃早点吧，景明买的流沙包，蛋黄牛肉饼还有蛋羹！”
“噗！”
方璐不小心喷笑出声。
在收到季文渊的冷眼时，她紧紧咬住牙，不敢再发出笑声。
可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季文渊收回视线，淡淡地丢出两个字，“不吃。”
方璐赶紧跟桌上的人说：“咱们吃，季少爷不吃打包来的东西。”
于是，桌上人不再等他，开始用餐。
季少爷像尊雕塑，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