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峰从后视镜打量着后座上的黑脸王。
从早上上车脸就黑成这样。
看样子这又是少夫人的杰作。
他试探着问。
“少爷，你度假这么久，怎么不像散心，倒像是服役去了。”
季文渊脸色凛冽不说话。
车外冬天的冷空气，都抵不过他那一张冰块脸。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向峰，这几天跟着方璐，她见过的人，能拿出一千万的，都要给我汇报。”
“啊？我哪知道谁有钱！”
“你去闻。”
……
方璐给Molly喂好药，打扫了一下卫生。
没有别的事可做。
离开时，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跑车。
见到她出门，跑车车窗摇下。
里面漂亮的女人勾了勾手指，“上车。”
方璐一见来人，没什么好脸色地转头走了。
女人走下车，喊住她，“方璐，你不想知道季少跟宋南霜的事吗？”
方璐脚步一顿。
咬咬牙回头道：“曲言宁，我对他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
曲言宁抿唇讥笑，“怕自己替身的事暴露？”
“有话，去跟季文渊说，我不认识你，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跟宋南霜有仇，你不想骂她吗！”
方璐一怔。
想。
她可太想了。
于是她坐上贼车。
两人来到一家餐厅，曲言宁点了一桌子美食。
她一脸意味深长。
“跟我说说，季少为什么会娶你！他有几块腹肌，你们多久一次，季少厉不厉害！”
“咳咳咳……”
方璐刚喝下去的一口水，悉数咳了出来。
之前曲言宁被季文渊羞辱得那么惨。
却毫不在意，依然爱得深沉。
方璐轻咳两声，“你惦记别人老公不好吧。”
曲言宁鄙夷地看她，“宋南霜回来了，还能是你老公？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方璐长叹口气，“快了。”
曲言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够好运的，还能嫁给他！我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没机会！”
方璐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她也不知道，如果四年前知道真相，她会怎样选择。
曲言宁纤长的指甲费力地握着筷子，夹菜夹得惊魂动魄。
方璐见状，拿起公筷替她夹到碗里。
“大小姐，你吃饭不要跟抓娃娃似的。”
曲言宁白她一眼，扔掉筷子，换成勺子。
她边吃边骂，恨不得骂遍整个宋家。
上至快60的宋老爷，下至还没6个月的小少爷，一个没放过。
宋家关系复杂，宋老爷娶过三个老婆，还有像宋南霜妈妈这样没娶进门，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讲起宋南霜私生女的身份，曲言宁更是起劲。
讲到兴奋之处，勺子磕的碗碟叮当响，餐厅里的人都向她们看来。
刘婉柔和朋友也在这家餐厅吃饭。
她听到杂音，看向楼下。
一见是方璐，在坑里恶臭的记忆浮现，逼得她反胃。
她牙磨得咯咯作响，忽然眼眸一转，想到什么。
刘婉柔拿出手机敲打，发送，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
楼下的两人浑然未觉。
方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说不清心情。
又酸又涩又麻木。
但听到骂宋南霜，又莫名很爽。
这顿饭，在她的自我拉扯中结束。
……
饭后曲言宁离开，方璐在门口等待刘叔。
忽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哭着朝她跑来。
她抱住方璐的腿，声音发抖，“阿姨，有个坏人跟着我！”
方璐搂住她，四处查看，没看到人影。
“没有人啊？”
“有，不知道藏哪里了！”
方璐低头打量小女孩，穿得破破旧旧，头发打着绺，脸蛋脏污看不清相貌。
整个人瑟缩着，看得出十分紧张。
方璐蹲下身，问道：“你爸妈电话号码多少，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小女孩儿向南边指了指，“我爸在那里上班，阿姨你送送我行吗？很近！”
她指着的是不远处的工地。
方璐点头，她领着小女孩朝那边走去。
现在天已黑透，这边是新区，在建工程很多，到处都是工地。
路上人很少，只有些过往车辆。
方璐握紧小女孩的手，这么晚她一个人在外面跑，当然会害怕。
到达工地门口，里面在建高楼一片漆黑。
在冬天的夜晚，更显寒意。
方璐放开小女孩儿的手，“阿姨送你到这儿，你进去找爸爸吧。”
“好，谢谢阿姨！”小女孩儿仰头一笑，笑得古怪阴森。
方璐心里一毛，想赶紧回到餐厅。
刚走两步，一把刀忽然抵在脖子上。
男人狞笑，“别喊，我的刀可不长眼。”
他推着她进到工地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