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季绾绾回到了屋子,整个人魂不守舍,心绪更加不宁了。
冷霜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回到屋子里。
“小姐,王爷那边传来了话。”
听到王爷二字,季绾绾才恢复些许神采,抬起了眼,“说了什么话?”
“王爷说,十日后要出京城一趟。”
容恒真如所答应的,要去哪儿,都一一告知她。
季绾绾的心微沉,容恒会在十日后出京城剿匪,那么她还有十日的时间查清陆云敬的底细,将此事告知容恒,让他保持警惕。
冷霜看着脸色凝重的季绾绾,有些疑惑,小姐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小姐没有吩咐她做事,她身为一个婢女,就不会逾越打听。
冷霜规规矩矩站在旁边,等待吩咐。
季绾绾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退下吧,我要歇下了。”
“是。”冷霜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平静过了两日。
这两日里季绾绾眸底沉沉,似是有心事。
她很想去问舅舅,有没有打听到陆云敬的事情,但是知道这种事催不得,只能耐下心等。
这一日,杏雨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程家下人送来了一封信。”
“程家?”
季绾绾眸子闪过亮光,立刻道:“快拿来!”
她接过信,等不及的拆开,扫了一眼后,道:“准备马车。”
没过一会儿,季绾绾乘马车出门,去了云来客栈。
踏进客栈天字号雅间,见到程世安,她迫不及待问道:“舅舅,查到陆云敬的底细了吗?”
程世安皱紧眉头,“暗下查了一圈。”
“如何?”
季绾绾有些紧张,在袖中攥紧了帕子。
程世安的脸色不太明朗,眉头紧皱,沉声道:“没查出任何异常,这个人干干净净,实在是太干净了!”
季绾绾一怔,干净?
“陆云敬除了跟摄政王的来往之外,其他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说过不许再查关于摄政王的事,我就没往那方面查……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程世安道。
季绾绾整个人怔住。
“没查出任何异常?”
这怎么可能?在她的噩梦中,她明明看到陆云敬背叛容恒,刺了一剑,还推容恒掉下悬崖……
那人手背上的红痣,她记得一清二楚。
难道那人不是陆云敬,而是另有他人?
不,除了陆云敬之外,再无人能离容恒那么近,还突然背刺一把。
季绾绾拧紧眉头,“舅舅,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吗?除了摄政王之外,他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没有。”程世安摇头,“陆云敬无父无母,也没有亲友,孑然一身,平日作风端正,是清廉的好官。”
“实在是太干净了……倒是显得有些古怪。”
程世安皱了皱眉头,感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他花费了两日的时间去查,甚至让柳柳也出了力,都没能查出来什么。
他继续沉声道:“陆云敬平时大门不出,只会偶尔去茶楼喝茶。”
“茶楼?”季绾绾抬起了脸,想起什么,心猛地颤动。
她知道君云澜手底下有个铺子,天香茶楼。
“哪个茶楼?”她问道。
程世安道:“风雾茶楼。”
季绾绾再次怔住,陆云敬去的并非四皇子所在的天香茶楼,而是风雾茶楼,根本搭不上边。
请舅舅查了两日,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季绾绾内心复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最后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客栈。
马车里。
冷霜看着小姐的脸色,小姐明明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小姐,有什么事吗?”
季绾绾轻轻摇头,“无事。”
她转过脸,掀开帘子望向外面,眸子沉重。
当马车行驶过一处街道的时候,风雾茶楼的牌匾从眼前而过,这就是舅舅说的,陆云敬偶尔会去的茶楼。
随眼望去,余光看见了什么。
马车行驶而过,季绾绾立刻喊停。
她抬头看向三楼的雅间,那就是陆云敬经常所坐的位置,下一刻注意到雅间窗户上挂着鸟笼,但是笼子里空无一鸟。
季绾绾抬头定定望着雅间。
冷霜也顺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姐在看什么?
季绾绾很快收回目光,落下帘子,冷声道:“去天香茶楼。”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转了个方向,往另一处街道行驶而去。
没过一会儿,到了天香茶楼前。
“大小姐,到天香茶楼了!”
季绾绾听闻后,抬起纤手,掀开了帘子抬头望去。
当看到天香茶楼的顶层雅间同样挂着鸟笼,她的眸子一沉,这一次鸟笼里有鸟,不过并非鹦鹉之类的,而是一只雪白的鸽子。
她眯起了眼。
呵。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她知道陆云敬的底细了。
冷霜好奇的也望过去,左看右看,这次也什么都没能看见,她十分好奇,小姐到底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