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绾想起来方才容恒说过的话,说见过她和娘,但是她不论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由得问道:“娘,你以前见过王爷吗?”
程氏不暇思索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娘,你再好好想一想,真的没见过吗?”季绾绾感到疑惑,娘说从没见过摄政王,但是容恒说曾见过她们,而且还要向她们道谢。
程氏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若是见过,那么必然记得。”
像摄政王一样丰神俊朗的人,浑身透着威严矜贵的人,只需一眼就能深刻记住,若是见过的话,必然不会忘记。
“只不过……”
程氏有些犹豫,眉头微蹙。
“只不过什么?”季绾绾好奇看过去。
“摄政王的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程氏喃喃道,回想起那深沉冰冷的眸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所有思绪压下,“兴许是记错了。”
“反倒是你,你方才拉扯着摄政王的袖子作甚?”程氏看向自己女儿。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季绾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车夫道:“夫人,大小姐,到相府了。”
季绾绾掀开帘子,已经到了相府门口,连忙道:“娘,到了,我们快下去吧。”
另一处,摄政王府。
神医喝着茶水,道:“你把老夫喊来,就是为了给一个妇人诊脉?那妇人不过是怀了身孕而已,随便拉个街上的大夫都能诊脉,却要花掉一个条件让老夫来诊脉。”
“辛苦神医了。”容恒平静道。
神医放下茶杯,有些不满道:“你这是暴殄天物!老夫可不是一般大夫,你这小子竟然让老夫诊一个喜脉。”
“并不浪费。”
容恒目光深处有着涌动,眼神都似乎柔和了一些,“季夫人是绾绾的娘,所以并不浪费。”
神医哼哼了一声,“哼,老夫倒是无所谓,等还清欠你的三个条件,老夫就回山上去了,巴不得你赶紧提条件呢。”
容恒也端起茶杯,淡淡饮了一口,脸色平静。
神医瞟了一眼,真没想到冷漠无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摄政王,竟会栽在一个女子的手里。
那女子瞧着平平无奇,只是长得好看了点,有点银子,性情看起来好点,啧啧,就把摄政王迷成了这样。
神医啧了一声,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这个茶味道不错,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走几罐。
……
相府,碧玉院。
赵姨娘斜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难看,忍着肚子疼痛。
假孕药副作用极大,肚子传来阵阵疼痛,整整疼了一夜,但还不能声张,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这时,魏嬷嬷推门走进来,端过来安胎药。
“姨娘,安胎药来了,快趁热喝吧。”
闻到苦涩的味道,赵姨娘感觉头都疼了,昨日喝了安胎药之后,肚子更加疼痛,几乎都直不起腰来。
“姨娘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老奴去请大夫过来?”魏嬷嬷看到赵姨娘的脸色心头一惊,如今姨娘是怀着身子的,要是有个万一,老爷发起火来,碧玉院的人都不会好过。
赵姨娘皱紧了眉头,“无事,用不着请大夫。”
“这怎么能行……”魏嬷嬷还想说些什么。
“把药拿来吧。”
“是。”魏嬷嬷走过去,送上安胎药。
苦涩的气味直冲鼻子,赵姨娘的脸色一白,手微微颤抖,迟迟没有喝下去,浑身充满了抗拒。
好一会儿道:“这药太苦了,去拿一碟杏脯过来。”
魏嬷嬷没有任何怀疑,应了一声,“是。”
随后转身走出屋子,去拿杏脯。
等到魏嬷嬷离开,屋子里再无他人,赵姨娘勉强撑起身子,走到花盆边,把药全部倒进了花盆里。
等做完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床榻躺好,把空荡荡的碗放到了一旁。
很快魏嬷嬷端着一碟杏脯回来,“姨娘。”
赵姨娘皱着眉头,冷声道:“赶紧把碗拿下去吧,这苦涩的味道,我闻着头疼!”
魏嬷嬷不敢耽搁,把空荡的药碗拿了下去。
赵姨娘长长松了一口气。
喝下那碗药的话,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但还不能不喝,要是让人起疑就不好了,假怀孕的事情,绝不能被发现。
咯吱咯吱——不知是外面的风吹动了木窗,窗户咯吱作响。
赵姨娘抬头看去,从窗户缝中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禁怔了怔,再次仔细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她看错了。
肚子再次阵阵疼痛,赵姨娘无暇顾及别的事情,紧皱着眉头躺了下去。
一道影子从碧玉院悄然离开,回到了华锦院。
季绾绾正在看书卷。
冷霜走了进来,道:“小姐,赵姨娘那边有情况。”
季绾绾听到后抬起脸,眼中闪过异色,“查出了什么吗?”
冷霜点头,“奴婢瞧见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