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混乱,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赵姨娘抬回了碧玉院。
季清雪哭红了眼睛,紧紧抓握住赵姨娘的手,“姨娘……你别吓雪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姨娘,快睁开眼看看雪儿!”
赵姨娘只是昏迷了过去,季清雪哭的如此凄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姨娘危在旦夕了呢,下人们面面相觑,脸色各异,没有多说什么。
等把赵姨娘抬到了床榻上,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季清雪紧贴在床榻边,一边哭,边道:“姨娘……”
等到四周无人,赵姨娘悠悠睁开了眼,小声道:“雪儿,娘无事。”
季清雪也不是真哭,早就不再流泪,脸色一变焦躁道:“娘,现在该怎么办!没想到翠云那个贱人还活着,还把我们所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去!”
赵姨娘脸色难看,皱紧了眉头。
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顾元洲一事,仿佛在挖坑等着他们跳。
怎会变成这样……
明明都处理干净了,为何会闹得这么大,现在就算推赖也推不掉。
“娘……”
季清雪内心急躁,轻咬下唇,今日之事被摄政王瞧见了,一想到被那如神邸般的人撞见了丑事,恨不得钻进洞里去。
再说了,要是这事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尽了!
这个时候,门外脚步声传来。
季翰山带着大夫进了屋。
赵姨娘立刻闭上眼睛装晕,季清雪趴在床边,流泪道:“姨娘……”
季翰山冷声道:“给她诊脉。”
大夫立刻放下药箱,去给赵姨娘诊脉。
诊了一会儿并没有诊出异常,大夫皱了皱眉,“夫人是何时晕过去的?”
“就在方才。”季清雪弱弱回答。
大夫紧皱眉头,抚摸了下胡须,道:“脉象并无异常,要是想让夫人醒过来,可以试一试施针。”
“那就给她施针。”季翰山冷声道。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包,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季清雪看到银针身子一抖,她知道赵姨娘是装晕的,而不是真晕。
大夫毫不犹豫往穴道上扎去,赵姨娘的脸色变苍白,没过一会儿额头上沁出汗水,承受着针扎的疼痛。
施完针之后,赵姨娘悠悠睁开了眼。
“我这是怎么了……”
“姨娘!你醒了!”季清雪紧握住赵姨娘的手。
大夫收起银针,道:“夫人醒了。”
季翰山冷声道:“大夫辛苦了,管事,送大夫出去。”
“是。”管事应了一声,往大夫的手里塞了银子,之后亲自送大夫出门。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下,只剩下季翰山,赵姨娘和季清雪三人,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季翰山看着赵姨娘,冷声道:“说,你们做了什么。”
赵姨娘身子一颤,脸色惨白,急忙坐起身道:“老爷,都是那个贱婢在胡言乱语,妾身和雪儿怎可能会做出谋害大小姐的事情来呢,您一定要明鉴啊!”
“哼!”季翰山冷哼了一声,“你们莫非是把我当傻子不成!”
赵姨娘和季清雪皆一颤,脸色变难看。
季翰山脸色冰冷,他只是不愿理会后宅事情,并非说是可以随意糊弄他,方才厅堂上的事情,一眼就看出了赵姨娘母女俩的不对劲儿。
如果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他又怎么能爬上高高在上的丞相位置呢。
赵姨娘看到季翰山冰冷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下去了,再装傻只会让老爷不喜,随即颤颤悠悠从床榻上走下来,跪到季翰山的面前。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
“妾身看见那顾元洲和大小姐走得近,还以为大小姐喜欢他,就有了撮合的心思……两人男才女貌,顾元洲又是老爷得意的学生,要是能考到个榜,那么就不失为一桩好姻缘了……”
赵姨娘说着,留下泪水,可怜兮兮的一副为季绾绾着想的模样,“老爷,妾身也是一片好心……”
季翰山的脸色越来越冷。
就算他不喜程氏和季绾绾,季绾绾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婚事怎能随意做主!要是顾元洲考上个状元,那还可以考虑一二。
赵姨娘这么做,是越过了他擅自做主张,顿时感到恼意。
季翰山冷声道:“你都敢自作主张了,真是好得很!”
“妾身知错了……”赵姨娘柔柔弱弱,留下泪水,一副悔恨的样子。
看到心爱的人可怜模样,季翰山的眉头一皱,不过没有心软,冷声道:“那顾元洲是怎么回事!别说这事跟你们无关。”
说着,看向季清雪。
他平时极其疼爱这个女儿,雪儿乖巧,温婉贤淑,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他的女儿当中最为有才学的一个,因此他也心存重望。
但是竟然牵扯进了顾元洲的案件里。
季清雪脸色一白,抿了抿唇,手下意识攥紧帕子,几乎要把帕子攥碎。
“老爷,此事跟雪儿无关!是妾身!”赵姨娘抬头道:“是妾身命人将那顾元洲除去的!雪儿根本不知晓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