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了金丝眼镜的时贺此刻莫名添了一丝邪气,他眼神阴郁地望着苏晚宁,嘴角还噙着笑:“全力?我突然开始好奇,以你这样的实力,凭什么来跟我挑战?”
“凭勇气啊。”苏晚宁挺胸硬气道。
时贺不屑地笑道:“谁给你的勇气?他们吗?”
他指了指姜禹寒和顾轻舟。
“少废话,继续打吧。”苏晚宁摆好架势,又要攻击。
时贺依然没动。
苏晚宁连续揍了他好几拳,他都无动于衷,反而越来越不耐烦。
台下唱衰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不少人都觉得无趣散开了来。
顾轻舟不解地问姜禹寒:“她在做什么?打不过为什么还让她上去?”
姜禹寒摇摇头:“打是肯定打不过,但她没出全力,不知道在打什么鬼点子。”
苏晚宁光是攻击也有点累,她摆烂式地挥出了最后一拳,直击时贺腹部,没伤到人,反而自己被弹得退后好几步。
时贺闭着眼睛,扶额,叹了一口气:“你在小孩子过家家吗?无不无聊?”
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极速向他飞来,直直踹向他下方。
这一击,苏晚宁几乎用尽了全力,连带着向前跑的冲击力一起,给了他最重的一击。
时贺闷哼一声,痛得在原地直打滚,脸色红透,额角青筋直爆。
苏晚宁站稳身子,拍了拍手,嗤笑道:“让你不做任何防护措施,让你看轻我。我可不像姜禹寒和顾轻舟,会对你手下留情。”
比实力,她必然是打不过时贺的,但是,她的拳击教练刚好教过她这招,趁对方放松警惕,找准时机,痛击他最脆弱的地方,一击制胜。
顾轻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时贺那痛苦的程度,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变公公。
他暗自拍了拍胸膛,还好他没真惹她。
姜禹寒满意地点点头,笑看着台上的苏晚宁,给她比了一个赞,他倒是白担心她了。
时贺额角青筋未散,满脸怒意地指着苏晚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苏晚宁晃了晃脑袋,挑衅道:“怎么样?”
“找死!”时贺咬牙切齿。
苏晚宁冷笑一声,低声道:“呵,你不是已经尝试杀过我了吗?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动手?”
“原来是来报仇的。”时贺费劲地站起身,额角沁出丝丝汗来。
姜禹寒见他起身,皱了皱眉,忍不住有些紧张,怕他狗急跳墙,又对苏晚宁动手。
苏晚宁调整了一下拳套的松紧,冷眼瞧着时贺:“这怎么能算报仇呢?你不是还能站起来吗?”
下一秒,时贺却忽然倒了下去,看样子,是痛得承受不住了。
苏晚宁脱下拳套,一个翻身跳出场子,带着姜禹寒,顾轻舟两人,扬长而去。
身后众人纷纷跳上台子,照看时贺的情况。
——
出了拳击馆,苏晚宁重重呼出一口气,想起那天快要被捏碎的肩膀,和差点窒息的她自己,再看时贺如今的下场,心里那道闷气总算是出了不少。
不过,这次能侥幸胜利,下次就说不准了,她回家还是得勤勤恳恳地练。
“晚宁,你下脚那么狠,就不怕他来报复?”顾轻舟侧头问她。
苏晚宁不在意道:“他的目标不是我,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顾轻舟点点头,轻声道:“也对,他现在应该更担心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
“阿宁,让我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姜禹寒认真地看着苏晚宁,说。
“好。”她没拒绝。
三天后。
听说时贺在那场比试中确实受了点伤,私下找了不少医生来看,但具体受了什么伤,伤得重不重,除了时贺本人和医生,没人说得清。
但是,时贺与其未婚妻原定于一个月后的婚礼,却生生推迟了三个月。
那天后,时贺再也没出现过。
然而,苏晚宁出外买零食时却撞见了一个特别的人。
那人慌慌张张地撞到她身上,两人都跌倒在地,她在地上稳住身子之后,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
那女人身形消瘦,眼角和嘴角都有着紫色的淤青,眼神慌乱地看了她一眼,刚要道歉,却闻后头有人喊:“夫人在这!”
女人立刻又跑开了。
苏晚宁有些莫名,她起身捡好落在地上的零食,一样样装回购物袋里,往后头好奇地看了眼,满腹疑问地走回猫宁。
本以为那只是一个过路人。
可是,她在转角处,又遇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似是走投无路了,拉着她的手不断恳求,眼泪像断线般直往下流:“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