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宁攥紧了手机，心里酸涩不堪，她很想反驳顾云，可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脸颊上有滚烫的液体流淌下来，她伸手擦了擦，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
眼泪源源不断地溢了出来。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姜禹寒了。
可是，他们明明约定过，不能喜欢上对方的。
她挂了电话，草草擦干眼泪，径直出门。
司机刘叔早已在外等候，见她出来，下意识地为她开了车门。
苏晚宁却摆了摆手。
“不用了刘叔，我自己出去走走。”
她快速走出姜家大门，在姜家大门口前，抬起头，将眼泪全都憋了下去，从包里拿出之前顾轻舟送她的，只剩下两颗的糖，全都送进嘴里。
走出一段路后，心情逐渐平复许多。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打车到了孟林的公寓里。
今天她和许楚楚都休息，可以待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讲很久的心里话。
苏晚宁站在门口，轻轻按下门铃，静静地等许楚楚来开门。
许楚楚一开门，见到的便是一个委屈兮兮，眼泪汪汪的苏晚宁。
“楚楚——”苏晚宁声音哽咽，一把抱住许楚楚，撇着嘴诉苦。
许楚楚回抱住苏晚宁，关心地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两人关了门，在沙发上坐下。
苏晚宁捋了捋思绪，拉着许楚楚的手，径直开口：“楚楚，刚刚顾云跟我说，余珂就是姜禹寒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女生。我原本不相信，可是，她说的种种事情都能对得上。”
“我隐隐感觉到，姜禹寒很在乎余珂，所有关于余珂的负面新闻都被按了下去。”
苏晚宁低着头，眼睫湿湿的，耸拉下去，显得整个人有些萎靡。
“你是说，昨晚余珂和姜禹寒的绯闻有可能是真的？”许楚楚问她。
苏晚宁点了点头。
“楚楚，我现在心里很乱。知道他找到了喜欢的女生，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他而感到庆幸。我之前明明想的是，等他跟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之后，我们就离婚，反正我跟他之间也没有感情，我可以很潇洒地祝福他们。”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却觉得好难过。楚楚，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苏晚宁靠在许楚楚肩膀上，小声啜泣着。
“可是，我不能喜欢上他，”苏晚宁的声音嘶哑，透露出惹人怜惜的委屈，“我跟他有过约定，不能喜欢对方，一旦有一方动心了，就要离开。”
许楚楚找到了切入点，她侧头看向苏晚宁：“这个约定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来的？”
苏晚宁指了指她自己，忽然有点埋怨起来：“我现在好想穿越回去，拍死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提出这个约定？”
她现在反悔不认账还来得及吗？
许楚楚笑了笑：“约定既然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建立的，那你们也有改变或取消它的权利。”
“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去跟他谈谈吧。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起码你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也就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苏晚宁眼神亮了亮，豁然开朗。
是啊，现在一切都还未有定论，她是该主动去跟他谈一谈。
如果姜禹寒也喜欢她，那就在一起。
如果姜禹寒确实不喜欢她，那她就修整修整，从容地离开，也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嗯！”苏晚宁神色坚定，“我去医院，我要当面听他说，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她站起身，用许楚楚递给她的纸巾擦干了眼泪，又是一副志气昂扬的样子。
许楚楚笑出了声：“小花猫，你要不要先去洗个脸，再将你这一身公主裙换下来？穿得这么隆重去医院，有点违和哦。还有，你的肚子从刚刚就一直在敲鼓，是不是伤心得连早餐都忘记吃了？”
苏晚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又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经许楚楚提醒，她才发现，她确实饿了。
“好了，你去我房间找一套喜欢的衣服换上吧，我去给你煮面。”许楚楚走进厨房，打开橱柜，又探头出来，指了指其中一间房间，“我房间在那，然后卫生间在你身后。”
“好。”苏晚宁洗完脸，转头进了许楚楚的房间，打开衣柜，刚想顺手拿下一件短袖和短裤换上完事，脑海一道灵光闪过，她快速将衣服挂了回去。
余珂也在医院，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地穿。
她找了找，翻出一件浅绿色的碎花裙——楚楚好像格外喜欢碎花裙。
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她本身就长得白，穿上这条裙子，更显皮肤白皙，腰身处微微收紧，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突显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