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顾云依照顾正明的安排,与姜禹寒去外地出差,实地考察项目。
去机场的路上,顾云隐隐觉得不安,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安排她出差?还是在结束关于苏晚宁的那个讨论后不久……
就算这个项目很重要,那有父亲和姜禹寒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为何还要她也过来?
“爸,今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她试探着问主驾驶上的顾正明。
顾正明微微向她侧过头,眼神直视前方,淡声道:“能有什么事?爸是想你多学点,将来好好管理公司,别像你哥那样,没个正经。”
听了这番话,顾云身体放松下来,脊背靠在椅子上。
与此同时,苏晚宁照常坐着刘叔的车去上班,一路上顺畅非常。
到了猫宁,她下了车,笑嘻嘻地与刘叔告别,而后走进猫宁,开始了新一天的奋斗。
直至中午,一切如常。
中午,姜禹寒和顾云、顾正明三人也顺利登了机,正在飞机上看着风景。
顾云坐在顾正明身边,时不时转头看他,而他神色毫无异样,视线对上时还会对她笑笑。
顾云想,兴许,只是她过于敏感了。
她彻底放松下来,望着窗外的风景。
而有人放松,便有人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前不久,苏晚宁接了个电话,是个外卖单。
猫宁主要售卖的食品有限,主要是咖啡和其他一些饮品,暂时没有在外卖平台上开店。
平常偶尔会有几个熟客打电话过来,让店主帮忙送一送咖啡,她不忙的时候,也会去送送。
今天,她照常做好咖啡,想着也不远,就给客人送过去。
走到半路,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从背后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拼命挣扎,可使得上的劲却越来越少,她无力地支吾着,内心的恐惧逐渐放大,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眼睛被人蒙住,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轻声试探:“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
苏晚宁从小怕黑,她无法适应黑暗,脑海控制不住地去幻想,周遭的世界是怎样的。
她一整颗心都悬着,岌岌可危地悬在半空中。
是谁将她带来这里的?他们要做什么?她还能跑出去吗?
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地围着她?还是,他们会放狗进来咬她?
还是……这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要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低声啜泣着,忍不住尖声求饶:“有没有人?可不可以放了我……”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
四周似乎空荡荡的,只有回音在不断回应着她。
苏晚宁越想越害怕,眼泪无法遏制地流了下来,但她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回音有时候也让人觉得恐怖。
她的身体不住颤抖着,从背后看去,格外可怜。
不知道等了多久,有可能是一辈子,终于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嗒,嗒,嗒……
恍惚中,苏晚宁觉得自己命运的警铃被人敲响了。
那声音每靠近一步,她内心的恐惧便加深一分,这种恐惧的感觉,很熟悉,但又有些不一样。
她放在两边的手指紧紧扣着椅子,指甲快要出血,细密的痛意从指尖传来,她却觉得很安心。
只有那丝痛意在告诉她,要保持清醒,她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
她又控制不住地流眼泪,紧紧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要知道,那个人,走到哪里了。
忽然有人轻笑一声:“不错嘛,长得还挺标致。”
不知怎的,比起默不作声的安静对峙,她更喜欢对方愿意开口跟她说话,起码这样,她会觉得,兴许,还有转圜余地。
她抖着声音说:“大哥,您是干什么的?声音好好听。”
“我是干什么的,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着,那人向她步步靠近过来。
苏晚宁心下一惊,忙强装镇定道:“那……那个,大哥,咱能不能先聊聊您的生平英勇事迹,比……比如像您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暗恋您,不敢看您,不敢主动跟您说话,更不敢跟您表白吧?”
那人顿了一会儿,好似被她说动了般,畅想了下,说:“嗯,有道理,我就说那些女的怎么看到我就跑呢,原来是因为害羞啊。”
“对……对啊,女孩子面对喜欢的人可不就容易害羞嘛。虽然我看不见大哥的样子,但大哥声音这么好听,想必样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那人摸了摸下巴:“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喜欢得快要死掉了,恨不得立马嫁给我?”
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意,苏晚宁口不对心地点头:“可是那么多人喜欢大哥,我可不能将大哥据为己有啊,大哥也不忍心,让其他喜欢你的女孩子伤心吧?”
苏晚宁仰了仰头,咽了口口水,强行将那股厌恶与反胃压了下去。
这男的,声音比电锯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