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出去之后，顾云拿起手机，给姜禹寒打了个电话。
顾氏和姜氏，近段时间刚好有个项目要合作，顾正明将这个项目交给了顾云负责，尽管顾云心里对姜禹寒还是有些怨气，但……
想到她刚刚从李蓉那里得到的信息，她的恨意就减轻了不少，她要让姜禹寒也尝尝，被心爱的人拒绝的滋味。
姜禹寒声音淡淡，没什么感情：“喂，什么事？”
顾云努力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说话间的语气还是难掩尖酸刻薄：“姜总，关于两个集团的合作，我有些疑问想与您当面沟通。对了，补充一下，是工作上的事，还请您不要想太多。”
“地址。”姜禹寒没废话太多，语气也很平常。
顾云微微皱眉，对她来说在意得快要疯了的事，在意到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的事，在他这里，好像什么都不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握紧了手机，压下心中不快，报了一个地址。
她提前化了一个全妆，穿上当季的名牌，在镜子前照了好几次，换了好几套衣服，又反复将自己的朋友喊来，让她们帮自己参谋参谋，看看还有哪里不够完美的。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顾云终于拿着包包出门。
到了约定的餐厅后，姜禹寒已经在那里坐着等她了。
顾云站在门口，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碎发，又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这才迈步进去。
她尽可能表现得云淡风轻，走到姜禹寒对面，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去，而后拿出一个文件夹，摊开，推到姜禹寒面前。
“上面提到的条件，我觉得不是很明晰，是否还有商量余地？”
姜禹寒淡淡抬眸看她一眼，便很快将视线移到文件上去。
“可以，具体你跟孟林谈就好。”
顾云轻嗤：“我作为顾氏集团副总，难道还没有资格跟姜总谈话了吗？”
姜禹寒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将那份文件推回顾云面前：“那么顾副总的诉求是？”
顾云扬唇，将那份文件放回包里，也端起桌上的红酒，与姜禹寒的杯子碰了下。
“之后我会派我的助理跟你沟通，合作愉快。”
姜禹寒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顾云又拿起一瓶酒，起身走到姜禹寒面前，客套道：“姜总，我给您倒杯酒，日后合作还请多多关照。”
姜禹寒摆不清她的心思，只是垂着眼睫看着那杯红酒，从低处逐渐升上来，直至溢出。
他下意识偏了身子，而顾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不小心，酒就倒他身上去了。
姜禹寒皱眉站了起来，迅速往卫生间走去。
他无法忍受红酒的液体，停留在他衣服上的那种不适感。
顾云将那瓶酒放回桌面，不停地跟他道着歉，听起来愧疚极了。
可抽纸就在她右手边，她一点都没有要抽出纸巾，递给姜禹寒的意思。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卫生间的走廊拐角，顾云急忙抽出纸巾，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擦干净。
而后拿起来，轻车熟路地解锁。
0724，她笑了下，果然，那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密码。
顾云忽然想起，大学的时候，她央求姜禹寒假扮她男朋友，他一开始虽然不愿意，但是答应了之后，对她态度还是蛮好的。
就算不像正常男朋友般亲密，但起码比起其他人，他对她并没有那么冷漠，那么拒人于千里。
当时也有很多女生向他告白，递情书，但他看都没看过，通通以有喜欢的人为理由拒绝。
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喜欢的女生是谁，但是当他们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她时，一切答案都变得明朗。
当时，只有她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当她说，想要让这段恋情变得可信一些，问他要锁屏密码的时候，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将密码道了出来。
那时候，她以为，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她也曾经以为，他喜欢的女生就是她。
尽管那个让她介意得要命的锁屏密码，与她根本无甚关联。
顾云瞟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快速打开姜禹寒的微信，看到置顶的那个人是苏晚宁之后，下意识想将那个窗口删掉。
她不想打开他们的聊天页面，不想看到一些她不愿意并且讨厌的聊天记录。
她点开朋友圈，手指迅捷地打了几个字，而后选择仅苏晚宁可见，发送。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将手机放回原位，又倒了些红酒下去，尽可能维持原样。
姜禹寒出来的时候，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他拿起手机，向顾云道别，便匆匆离开。
他要赶紧换掉这一身洗不掉的脏东西。
顾云没挽留，微笑着看他离开。
可他离开后，她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惋惜低喃：“可惜了，打扮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不看你。”
“不过……”
她轻笑一声，等苏晚宁看到那条朋友圈，他就会变得跟她一样了，说不定，她还可以趁机安慰他，这样，姜禹寒一定就会发现她比苏晚宁更好了。
顾云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