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乌渺渺气息匀称后，刘茉悄悄掀开被子，穿上羽绒服，僵硬地打开门，冷风呼地灌入木屋。
在黑暗当中，乌渺渺骤然睁开双眼，眼底惺忪依旧，但还算清醒。
她打了一个响指，用特殊的交流方式把祝晏寒也唤醒，两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窗户飞出，灵力把打开的窗户重新合上。
轻微的一声咔嚓，被白雪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树枝被脚尖一点，震落了所有白色，让沉重的棕灰重新暴露在空气当中。
一前一后两道影子不知道洒落多少挂在屋檐或者树杈上冰凉的雪渣子，不算小的动静丝毫没有引起刘茉的注意力。
她没有一次回头，目标坚定地走向村子里最大的那栋木屋。
早上乌渺渺和祝晏寒就已经摸寻过村子的主要结构，知道这栋最大的房子是村长的家，也就是凭空长出朱槿花的地方。
刘茉推开村长家门，那看起来还不错的大门口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刘茉靠近村长家后乌渺渺和祝晏寒就隐了身悬浮在半空，贴身守在她身边，此刻冷眼看着笑得一脸慈祥的村长。
“新的信徒你终于来了，快进来。”村长笑得开怀，朝自己家的菜园子摊了摊手。
“山神的赐福就在里面，我是山神的使者，负责指引你进入正途，跟我来吧。”
刘茉呆愣地踏出一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杂乱无章的脚印。
菜园子里，枯秃秃的一丛矮灌木非常符合冬天的特征，没有一片绿色的叶子，枝干上唯一的叶片也已经完全干枯，梆脆地抬着相对于它来说非常沉重的雪。
刘茉走上前去，不需要村长说话，自动伸出手，碰上那灰败的叶片。
在刘茉的指尖碰上叶片的那一刻，一缕非常强烈的白光迸发，把周遭照的光亮如白昼。
在白光最中心，一抹鲜艳的，不应该属于冬天的红突显，展开稚嫩的花瓣。
“好漂亮。”刘茉惊讶地捂嘴，满眼是被迷惑的敬畏。
“把花戴到头上，山神大人就会把你收做信徒了，你将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朵朱槿花，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乌渺渺出手拉住她，强硬地把她扯到自己身边。
在乌渺渺出手的那一刻，祝晏寒也显露出身体，一掌拍向村长。
长在灌木丛上的朱瑾花瞬间枯萎，像是把能量反馈给灌木丛般失去活力，变成干巴巴的模样，灌木丛在朱瑾花消失的同时开始焕发生机，无数绿叶生出，枯木逢春。
绿叶一生出便掉落，形成小型的漩涡，席卷着把村长包裹在内，飞驰离开。
这个过程不超过十秒，村长就失去了踪迹。
被迷惑的刘茉也在同一刻恢复神智，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完全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呢喃：“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你梦游了。”祝晏寒斩钉截铁地给出一个说辞，试探让刘茉信服这个理由：“乌渺渺见到你往外走，怎么叫都叫不停，跑去找了我，然后我和她追了出来。”
刘茉哦了声，像是相信了，但余光扫过菜园子里干巴巴的灌木丛，猛然一怔，紧接着尖叫出声，声音嘶哑。
记忆里那莫名出现的朱瑾花，还有焕发春意的嫩芽像是一只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刚刚这个树是不是长出了一朵花，和那些村民头上一样的朱瑾花？”
乌渺渺立马否认：“你看错了。”
惊慌失措的刘茉像是在溺水的时候抓住了一根稻草，哪怕明知道这稻草无法承载她的重量，她也依旧视其为救命的希望。
“真的吗？”刘茉抓住乌渺渺的手，用尽全部力气询问。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觉得是什么？”乌渺渺理所应当道，演出来的神态都快让她自己相信科学了。
刘茉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回去吧，回去睡觉，你等下拿我的衣服把我绑起来，免得我又梦游。”
她自言自语，根本不需要乌渺渺回应，转身想要往回走，又徒然顿住。
一片平整的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那是她鞋底的样式，脚跟处有一朵霜花，而乌渺渺和祝晏寒的脚印只集中在院子里。
刘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脚印，在一瞬间明白自己被哄骗了，脸上立刻被戒备所武装，弯腰快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着乌渺渺。
“你们是谁，是人还是鬼？”
当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刘茉反倒冷静下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看。
乌渺渺内心抓狂，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暴露了痕迹，只能耐心地试图把人再次哄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刘茉打断她的话，冷笑：“不要当我是傻子，如果你们两个是跟着我过来的，那地上只有我的脚印怎么解释？”
飞过来的乌渺渺和祝晏寒：“......”
是哦，地上没有他们的脚印。
“我们不是鬼，这里没有鬼，也不对，可能有鬼，但我们不是鬼，不对......”
乌渺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