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英雄帖？”
路过街边驿站，有个青衣小厮正在广发英雄帖，岳灵珊好奇地上前查看。
陆沉问道：“什么英雄帖？哪个门派发下来的？”
岳灵珊随手接过，看了一番，不由得更加好奇：“是衡山派的英雄帖，他们要退隐江湖？”
陆沉沉思道：“这么快吗？”
衡山派都是些文艺青年，个顶个的性情拉满，心一横，还真不一定要干出什么事来。
前些日子偶遇任盈盈去抓曲洋和刘正风，陆沉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好戏，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想想也是，如今五岳剑派有合并的势头，岳不群带人去福建寻找《辟邪剑谱》，准备坐稳五岳盟主的宝座。
若真让岳不群给找到了，到时候，衡山派再想退出，可就难了。
陆沉感慨道：“急流勇退，不容易啊，虽然一个个武功差了点，但豪情和气魄还是不缺的。”
“看看人家，都是被你老子给逼的。”
岳灵珊一时语塞。
在她的认知中，自己的父亲岳不群，一直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逼着人家退隐江湖的反派。
这种撕裂感，让岳灵珊大有种“之前的生活都是假的”的错觉。
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岳灵珊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陆沉没所谓地说道：“去就去嘛，说不定你爹也会去，看看他练成神功了没有。”
“等你爹练成神功，说不定还能顺道把你救回去，重新当华山派的宝贝小师妹呢。”
“只是不知道他们看到华山派小师妹水力四射的样子，是会兴奋呢，还是会悲痛欲绝呢？”
岳灵珊羞红了脸，身子绷得僵硬：“什么水力四射，你别乱说！”
“嘻，还害羞了。”
陆沉又是一番嘲笑，迈步朝前走去，留下岳灵珊在身后跌跌撞撞。
实在是个过于敏感的姑娘了。
沿着水路一直往南，很快便能到达衡阳地界，这时节，衡阳城里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衡山派隐退江湖，这实在是件难得的大事。
除却北崇少林，南尊全真以外，剩下的一流势力也就是五岳剑派、丐帮、大理段氏等几个数得过来的门派。
如今五岳剑派要缺一岳，实在是引起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传说衡山派有衡山五神剑，若是能侥幸获得这五种剑法秘籍，就能摇身一变，开宗立派。
反正衡山派也要退隐了，吃就吃个绝户。
正派人士嘛，懂的都懂。
坐在衡阳城的回雁酒楼里，陆沉不由得感慨道：“湖北的沔阳三蒸是一绝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吃到。”
“粉蒸肉肥而不腻，粉蒸鱼软糯香甜，粉蒸丸子滋味繁复，更难得的是，下面的芋头浸润了鱼和肉的滋味，更添上芋头独有的香甜，比肉还好吃，配上这武陵桃花酒，给个神仙也不换。”
岳灵珊白了陆沉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没看到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吗？”
陆沉笑道：“眼神怎么了？你长得漂亮，还拦得住别人看？”
岳灵珊打了个寒噤，说道：“不是要参加衡山派的退隐仪式吗，这群人的眼光怎么都跟择人而噬的狼一样？”
“这哪里还有正道的样子？”
陆沉反问道：“有没有可能，正道中人本来就这样？”
“要说真正称得上大英雄、大豪杰的，还得属我那位正在和狗熊摔跤的结拜大哥，乔峰。”
“哦，还有一个你可能不认识，现在正在撒马尔罕当元帅的郭靖。”
陆沉正在跟岳灵珊吹牛的时候，嵩山派的左冷禅带人走进了回雁酒楼，一眼便看到了陆沉：“哦？陆楼主，久违了。”
陆沉也打了个招呼：“啊，原来是左掌门，久违了——田伯光呢？”
左冷禅乐呵呵地说道：“在我们嵩山派车队里呢，钱我已经找人送到通天楼去了，连本带利一并结清，一分钱也没欠。”
陆沉点点头：“左掌门是个讲究人，我敬你一杯，还请你不要嫌弃我这里的残羹冷炙啊！”
“哪里哪里，能和陆楼主同桌就食，是我左某人的荣幸！”
左冷禅端起酒杯，很自然地与陆沉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左冷禅似醉非醉地对陆沉说道：“听说，岳不群去福建，正赶上福威镖局和青城派仇杀，出手救下了林家小少爷，还拿到了《辟邪剑谱》......”
陆沉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啊，《辟邪剑谱》好啊，有了《辟邪剑谱》，岳盟主就能带领群雄，除魔卫道了。”
“盟主”二字，陆沉咬得极重，左冷禅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