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寿宴即将在昭阳殿举行,这次寿宴不仅是为了给太皇太后贺寿,而且要为瑾王殿下挑选王妃。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许多闺中待嫁的小姐们纷纷开始添置新衣,京城脂粉铺的生意肉眼可见的兴隆。
毋庸置疑,萧谨卿是京城所有少女的梦想。
虽然他性子冷淡了一些,但其他方面实在是没得挑,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一个。
阮桃心里挺高兴的,等萧谨卿有了婚约肯定就不会来烦自己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阮桃去寿宴上时也这样想,抱着来看热闹的心理,她有意挑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刚落座就发现自己对面坐的正是萧谨卿。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礼服,腰间难得地系了一根红色腰带,头发一改往日的飘逸,梳得一丝不苟。
周围姑娘们的目光全被他吸引了,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碍于薄面,害羞地用扇子掩住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眉目传情的眼睛。
可无论小姐们怎么目送秋波,萧谨卿独独盯着阮桃一个人,嘴角偶尔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回味什么美酒佳酿一样。
远处坐在高位的男人薄唇紧抿,自己的女人被人明目张胆地觊觎,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
龙袍下一双大手攥成拳头,内心翻涌的醋意驱使他变得毫无理智。
“皇祖母,宴席已过半,不如您来为瑾王殿下指婚吧。”箫翊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愠怒。
“卿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太皇太后慈祥道。
萧谨卿看了阮桃一眼,清冷的俊容上带着一丝笑意,“回皇祖母,孙儿喜欢如洛神一样美丽又不张扬的女子。”
太皇太后闻之嗤笑道:“美丽又不张扬的女子哀家可以给你找,可这‘和洛神一样’就有点难办了,毕竟洛神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你这不是在为难我这个老人家吗?”
周围人纷纷被逗笑了,萧谨卿连忙欠身解释道:“让皇祖母见笑了,孙儿其实已经有心悦之人,她的一颦一笑确实有洛神之态。”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纷纷对这个貌比洛神的女人感兴趣起来,只有箫翊嗤之以鼻,不就是一个小丫鬟嘛,说得那么夸张。
“快把她带过来给哀家看看。”太皇太后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阮桃也挺迫不及待的,毕竟谁都喜欢看美女,只可惜紫苏去给诰命夫人们帮忙去了,吃不到这个瓜。
欸欸……萧谨卿为什么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为什么要牵她的手……
为什么要拉她和他一起跪下……
“皇祖母,这位姑娘名叫紫苏,是孙儿心悦的女人。”
话音刚落,喧闹的大殿瞬间变得寂静一片,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阮桃这才反应过来,她假扮紫苏的身份就这样被拆穿了!
“求皇祖母赐婚。”萧谨卿率先叩首道。
“赐婚?”箫翊的声音掩盖不住怒火,面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被他狠狠瞪了一眼,阮桃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赶紧埋下头去。
她现在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就完蛋了!
“瑾王殿下您喝醉了,臣妾是帝君的宸贵人,不是你的紫苏。”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萧谨卿蹙眉,修长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责备道:“紫苏莫要说胡话,太皇太后和帝君都很平易近人,你不要害怕。”
眼瞅着箫翊就要发火了,阮桃赶紧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大声道:“瑾王!臣妾是帝君的女人,请您自重!”
她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刺痛了萧谨卿的心,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胸口处的某个位置像被人用刀子划了一下,淋漓的鲜血喷了出来。
“来人,将瑾王抬回去歇息。他醉得不轻,连人都分不清了。”箫翊低吼一声,冷到渗人的语气把在场的人吓得面色苍白。
事情不能再闹大了,不然皇祖母起疑心,他就保不了阮桃了。
真可笑,原来他口中的紫苏就是他的桃儿,他们不知道背着自己幽会了多少次,有没有过肢体接触、有没有互诉钟情、有没有共赴巫山……
“臣弟没醉!紫苏姑娘,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你都忘了吗?不要害怕,我看得出来你也心悦我——”
“够了!把瑾王押下去!”他这句话直接把箫翊搞毛了,他失态地拍桌,桌案上的觥筹被震落到地上,薄酒溅了一地。
萧谨卿走后,阮桃成了众矢之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瑾王对她用情至深,酒后失态是借口,偷情苟合是事实。
因为,瑾王桌子上的酒一滴未少……
面对着宾客们的指指点点,太皇太后的质疑,眼下她只有把希望再次寄托到箫翊身上。
阮桃扑到箫翊怀里大哭起来,脸上挂着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帝君,臣妾对您绝无二心……若是有二心臣妾甘愿被刺死!”
她明白,想要活下去她不仅要让箫翊相信自己,而且还要让太皇太后和众多宾客相信自己。
若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博得同情,收买他们的心?
阮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