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进入德昭宫,恭敬道:“太皇太后,帝君让奴才来借用一下您的金印。”
此刻太皇太后正在镜子前摆弄自己的发型,当听见金印两个字时她眉头一紧,“现在正是早朝时间,帝君要金印做甚?”
莫不是这后宫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福海见她面色不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惶恐。”
“哀家让你说你就说!”太皇太后急声道。
福海只好说出实情:“帝君为了茹妃娘娘要把宸美人做成人彘……还有帝君偏爱茹妃娘娘,已经有好几日没上早朝了。”
“荒唐!”
太皇太后拍桌怒斥,“前有阮桃魅惑君心,后面又来一个茹妃祸乱朝纲,我大燕迟早要败在这些贱人手里!”
福海垂首小心翼翼地问:“太皇太后金印……”
“告诉帝君,哀家不允!哀家要亲自去会会这个祸乱朝纲的贱人!”
片刻之后,太皇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芝兰宫,刚跨进门,就看见朴素的小院里垦了一块菜地,地里居然种了她入宫前最喜欢吃的香芹。
眼光朝前望去,一个衣着素雅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头上用木簪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连只银钗都没有戴。
想必这就是宸美人吧,看着倒是个朴素的丫头。
相反,帝君搂着的那个茹妃,浑身穿金戴银,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臣妾参见皇祖母。”茹妃见太皇太后来了,赶紧扑上去迎接,哪想到被太皇太后的皇杖给赶开了。
“跪下!哀家不是你的皇祖母。”
茹妃微微一震,本以为太皇太后会爱屋及乌地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她居然不买她的账。
“太皇太后,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还望您谅解——”
“闭嘴,这里没你插话的份!”太皇太后给了她一记刀眼,扭头来到箫翊跟前。
“翊儿,哀家听说你为了这个女人没去上早朝,怎么,你是想做昏君吗?”
箫翊连忙劝道:“皇祖母息怒,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跟茹妃没有任何关系,孙儿只是听茹妃被欺负,一怒之下就——”
“就丢下朝政,不顾伦理要把宫妃做成人彘?翊儿,你真糊涂啊!”太皇太后打断他的话,吼得撕心裂肺。
她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茹妃,翊儿从小孝顺懂事,此等大不逆之事一定是她怂恿的。
“来人,将茹妃拖下去斩了!”
茹妃怕极了,浑身发抖,伏在地上痛哭:“求太皇太后明察,明明就是那个贱人偷了臣妾的玉镯,您为什么要斩了臣妾……臣妾冤枉啊!”
太皇太后眯眼,冷漠道:“就凭这霍乱朝纲一条罪就够你死一百次了!”
后宫最忌讳的就是专宠、外戚干政,而这个茹妃还是滇国人,若是留她一条命,后果将不堪设想。
玉茹把求救目光投向箫翊,心想帝君这么宠我,一定会从这个老货手中把我救下来。
“帝君……帝君救救臣妾……”她爬到他脚下,伸手扯住他的龙袍,却被挥开了。
“玉茹,你犯了大错,孤救不了你。”
男人冰冷的眸光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他怎么能这么冷,跟刚刚的温柔相比完全是两副模样。
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玉茹咬牙切齿地瞪着阮桃,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偶然发现帝君深邃晦涩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不愧是帝君,好高明的手段!
玉茹狂笑不止,不一会儿就被几个带刀侍卫给拖下去了。
阮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除了薄情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他。
人命在他眼里不值得一提,她明白,下一个惨死的人就是她。
玉茹走后,太皇太后扇了扇空气中残留的脂粉味,施施然走到阮桃身旁。
“告诉哀家,你有没有偷窃?”
阮桃慢慢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臣妾没有偷窃,这玉镯是茹妃强行戴在臣妾手上的。”
与阮桃相似的长相让太皇太后眼睛一眯,看来帝君这喜好还是没变,心里还忘不了阮桃那个贱蹄子。
“可有证人?”
话音刚落,芝兰宫以紫苏带头的众多宫人接连跪在地上,“奴婢们都能为宸美人作证。”
太皇太后冷笑,“都是芝兰宫的人,当然希望自己的主子好。”
这时,福海在箫翊的授意下站了出来,“太皇太后,奴才想向您求一道免死令。”
“为何?”
说着他担惊受怕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说:“奴才深知宸美人是冤枉的,但是帝君宠爱茹妃娘娘,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说出实情……否则就要掉脑袋。”
“福海,再说孤砍了你!”箫翊作势要抽出腰间佩刀。
“够了!翊儿,哀家对你太失望了!”太皇太后挡在福海跟前,整张脸愤怒至极。
扭头看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宸美人,她忽然没有那么讨厌这张脸了。
“孩子,起来吧。”
太皇太后主动把阮桃扶起,忽然看见她手腕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