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见到陈阳的第一眼,就激动的浑身发抖。
忘了有多久没有见到陈阳,但自从陈阳那一次不告而别之后,祝青山就一直打理着随缘堂的一切事务。
就连这些年,随缘堂赚来的钱,他都是除了自己的吃穿用住之外,一分都不敢乱花。
为的就是这一天,陈阳突然的归来。
“陈……陈……”
“咳咳。”
一声清脆的女声,忽如其来,打破了久未见面的激动场面。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柔美的轻音:
“本宫说了,本宫会走,你们走那么慢,本宫醒来之后,用了不到半刻钟就追上了。”
西王母玲珑的的身段,如丝带般从天而降。
陈阳反应神速,趁着祝青山话还没说出口,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将自己的名字彻底喊出来。
接着,又疯狂朝祝青山使眼色,直到祝青山点了点头,这才松手。
可西王母却压根不管陈阳的怪异举动,自顾自的踱步进了祝青山的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祝青山眼神奇怪的看着西王母,朝陈阳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在陈阳的耳边小声道:
“陈…老弟,这人谁啊?”
“你先别管,本来想来你这躲一躲,可是现在貌似用不着了,等会吃个早饭我就走,你也别多说,省的说漏嘴。”
祝青山噢了一声,似懂非懂。
接着便对着不远处,那个背着包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糖豆,你先去上学,下午回来爹爹再给你做饭吃昂,乖。”
说完,转身又对陈阳道:
“陈…老弟,你们先坐会,我这就去准备早饭。”
说着,转身就要走进厨房。
“怎么是你去做?云姐上哪去了,还有豆豆呢,这个点了,还没起床啊?”
见祝青山竟是打算自己去做饭,陈阳不由得愣住了。
可这一席话,却像是压倒祝青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转身背对着陈阳,轻声抽泣起来:
“云姐在三百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来不及救治,已经走了。”
“豆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离开了家,准备去神州考取功名,在去的路上,遭遇猛兽,也遇害了,连尸体都没找到,就做了个衣冠冢,和云姐一同葬在了城门口的桃树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拉缇娜听着听着,眼角已然泛出了泪花。
而陈阳则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为什么会来不及救治,随缘堂那么赚钱,凭你的经济实力,世上什么药材买不到,怎么会连条命都保不住?还有豆豆,明知前往神州的路上有野兽出没,为何不花点钱,雇点人一路随行,这期间,难道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小糖豆,又是什么情况?”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了陈阳心中的疑惑。
以随缘堂的赚钱能力,不敢说让祝青山当个文曲首富,至少整个桃李城亦或是周边的几座城池,应该没人能比祝青山有钱。
妥妥的大土豪。
可是眼下,祝青山的家也没有多豪华,说不上家徒四壁,却也略显寒酸。
一切的一切,或许也只有祝青山知道答案。
“随缘堂再赚钱,那也不是我的,赚来的钱,除了日常开支外,我分文不取,这些年,换成了金票一直带在身边,就等着你有一天能够回来,我再亲手交还给你。”
“至于小糖豆,是我和云姐唯一的女儿,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我只希望她……”
言尽于此,祝青山从腰间掏出了一踏金票,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天文数字。
细数之下,这短短的千年,竟是攒下了数千万金币之多。
当祝青山将手中的金票,尽数递到陈阳面前的时候,陈阳绷不住了。
有点后悔当初的不辞而别,他和祝青山好歹朋友一场,倘若当初离开之前,将随缘堂直接赠与祝青山,或许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祝青山的耿直,让陈阳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纵使见惯了世间冷暖,也咽不下突如其来的苦果。
看着面前的金票,陈阳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伸手接过。
如果不收下,那便是说明,祝青山这么多年的等待,全都成了一场镜花水月,打了水漂。
不值当。
将一踏厚厚的金票塞到腰间,陈阳伸手拍了拍祝青山的肩膀:
“节哀。”
祝青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表示无碍,这么多年过去,该忘的不该忘的,早已不重要了。
如今陈阳回来,将金票归还,他该放下了:
“陈兄,事到如今,随缘堂我也该还给你了,我向你提出辞职。”
“别介,随缘堂以后不姓陈了,姓祝,你好好拿着,我也不会再来,打理好自己的生活,别忘了你还有小糖豆。”
陈阳看似轻松的说着,实则内心很不是滋味。
祝青山震惊的看向陈阳: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拉缇娜此刻主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