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燕峥就从王府赶去了军营。
“属下见过主子。”燕大一大早就被叶南安从食肆叫来军营，说是汇报木勒的事情。
“你为何不在食肆？”燕峥眉眼间有些淡淡的不悦。
“主子，是叶将军叫属下来的，罗武正跟在叶姑娘后面。”
叶南安？应该是赶去了崤山。
燕峥点点头，“这个探子可核实身份了？”
“属下抓来的这个…探子，是赫连努的手下，名木勒，第一次进入大宣，去了食肆两次次，但都未有什么动作。”
燕大说起木勒的身份顿了顿，毕竟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探子。
燕峥自然注意到了燕大的停顿，“可有不妥？”
燕大带着燕峥来到木勒的牢门前，“这人虽说是突厥探子，但行事风格却一点都不像赫连努培养出来的。”
燕峥顺势看过去，名叫木勒的探子还是少年的模样，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的稻草堆上，睡得香甜。
…果然不像赫连努培养出来的人。
燕峥嘴角勾起冷笑，“不像赫连努培养出来的人，难道像他大哥那个废物或是他那个名义上的母后养出来的？”
燕大没敢回话，老实说，他觉得这个木勒就不是个探子，但是此事又牵连到叶姑娘，主子怕是不会让他好过。
燕峥静静看了木勒好半会儿，才开口问燕大：“他在食肆附近有什么动作？”
“第一次去食肆只用了顿火锅后就离开了，属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再就是昨日一直在街角盯梢食肆，被属下带来了军营。”
次数不太多，也不知意欲何为，“第一次是在什么时间？”
燕大仔细想了想，“叶姑娘第一次卖火锅时，主子晚上还去过食肆。”
燕峥想了想，第一次卖火锅…
临桌旁突然走人的少年…
难怪当时这人一直背对着自己，后来还急匆匆走人了，自己当时只注意到了叶宁，倒是放过了他。
“本王知道了，你回食肆吧，下次不可再贸然离开，否则军法处置。”
燕大跪下，“属下领命。”
燕峥打开牢门，默默看着木勒。
只是一直盯梢食肆，却迟迟没有下手，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叶宁手上有什么被突厥注意到的东西？
一旁的木勒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无意识地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喃喃道：“好吃…”
燕峥皱眉，直接叫来人将木勒弄醒，然后绑起来跪在了地上。
木勒刚被人打醒就被捆绑起来强行跪在了地上，再一抬头，就看见西宁王脸色不虞地看着自己。
“…西宁王？”
“这军营地牢…睡得可舒服啊？”
燕峥悄悄打量起木勒，气质很干净的一个少年，眼神里还没有太多的复杂和算计。
木勒不明所以地挣了挣手上的绳索，半晌无果，气馁道：“还不错，就是这绳索未免绑得也太紧了些…”
燕峥抬手示意手下松开绳索，“本王按照你的要求松了绑，不知你可有什么要告知本王的？”
木勒揉了揉自己红肿的手腕，跪在地上认真地想了想，犹豫道：“…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西宁王想知道些什么？”
燕峥笑了笑，这小子倒是实诚。
木勒听见笑声抬头看了看，才发觉这西宁王长得一副好模样，也没自己以前觉得的那样恐怖，好奇地看了会儿，喃喃道：“哎…以前觉得小主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没想到西宁王也不输小主子！”
燕峥面上升起薄薄的怪异，自己都身处地牢了，还有心情说这无关紧要之事？故意拖延时间还是装傻？
“上一个拿本王与赫连努比较的人，早就在乱葬岗成了一具枯骨。”
燕峥声音带着寒意，让木勒不自觉缩了缩身子，“抱…抱歉，我们草原上都是这么赞美人的…”
“说吧，赫连努派你去叶记食肆做什么？”燕峥没空再听木勒的废话，直接开口问了重点。
木勒纠结地抓起刚才绑过自己的绳索，“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小主子只让我去食肆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报给他…”
燕峥眯着眼睛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木勒，这番话——是实话，还是托辞？
“那你在食肆发现了什么情况？”
木勒听见这话眼睛突然亮了亮，“食肆的吃食可真好吃，叶姑娘手艺真是让人恋恋不忘…草原上若是也有暖身子的火锅就好了…”
再抬头发现西宁王正不善地盯着自己，木勒顿了顿，“我说错什么了吗？”
燕峥冷笑几声，“你确实没说错，不过这避重就轻的本事，本王倒是佩服得很！还有，”
燕峥慢条斯理地走到旁边，拿起一把行刑用的小刀，上面还带着暗沉的血迹，“这叶姑娘是本王的人——你知道吧？”
木勒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羊遇到了凶狠的狼，瑟缩着身子回了角落里，“知…知道，但…但我真的没在食肆打听到什么情况…”
燕峥这才放下小刀，擦了擦手，“没打听到什么情况？那你可要在这地牢里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过你可以期待下，说不定你那小主子得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