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吧。”
即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了，但是当蒋长安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的时候，苏晚夕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她便做好了表情控制，轻轻地将手抽出来，反握住蒋长安的，她眼神有些黯淡，“忘记一个人可能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我现在想的其实是先把顾家这个烂摊子处理好，至于你说的那些，你总该给我一点时间去适应。”
比起一开始的断然拒绝，她现在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好转。
蒋长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回应是什么滋味。
他此刻居然有一种回到少年青涩时期的感觉，他枯寂许久的心起了一丝丝波澜。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暖意，“好。”
他在国外等了这么多年，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顾墨砚已经死了。
他不信他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蒋长安独自在书房里处理事情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他本以为是佣人，声音略显不耐烦：“不用了，刚送来了茶水，现在不需要。”
“是我。”
苏晚夕的声音压得有点低，她看了看手中的托盘，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她把门推开一条缝，露出半边身子，“我切了点水果，你要不要尝尝？”
“这种事让佣人去做就好，你的手还没恢复，再说了，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是让你吃苦的。”
看着她搭在托盘上的纤纤玉指，蒋长安赶紧放下手边的文件，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最近的花销都是用的你的钱，我总该做点什么才对。”
苏晚夕腼腆一笑，她跟着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房间的装饰，“我从来没想过你在国外能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以为你只是简单地出国求学。”
“原本也没想过，后面遇到了一个人，他跟我说，如果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说起这些往事，蒋长安的脸色有些怅然，“刚进入这个圈子里的时候我也不适应，可后面接受了一些理论，才发现我也许天生就是做这些的料。”
他不由得苦笑两声，然后看向苏晚夕，“晚夕，不管我怎么变化，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够了。”
对上蒋长安深情款款的双眼，苏晚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情深似海，她却存着试探的目的。
她低头，“我只能试着慢慢接受，哥，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前面十几年我都只把你当成兄长，现在一时间……”
“我知道。不过有些改变从现在开始。”
蒋长安轻笑，他眼神和煦地盯着她，仿佛他的眼就是为了看着她而生的，“你现在就叫我长安，不要再叫哥哥了。”
“长……安。”
她很少这么叫他，有些不适应，说得磕磕绊绊的。
蒋长安却仿佛得到莫大的慰藉一般，他那张精致得如同妖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全然的笑。
即便是已经习惯他容貌的苏晚夕，也被这抹笑吸引得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