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
听着肖路仁近乎指责的话，苏晚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脚步也放缓了许多。
她从不觉得自己对顾墨砚残忍。
在沉默过后，她终于长叹了口气，“不管你怎么想，顾墨砚来救我，我很感激。”
这是真的。
她永远记得那棵树砸下来时，他坚毅的脸。
只是现在她不能再继续喜欢他也是真的。
“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跟禽兽无异。”
如果眼前换做是旁人，苏晚夕自然不愿意说这些。
她是个自尊心极重的人，这些话她在心里想了很久，但是无处诉说，如今总算有了一个宣泄口，“从顾墨砚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肖路仁，肖路仁脸上带着疑惑不解，她知道，即便自己将自己的心思揉碎了一样一样解释给他听，他也不能理解自己。
都说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会宽纵。
可她正是因为深切爱过，又或者说，此刻还爱着顾墨砚，所以才不能轻易接受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顾墨砚。
她爱他，可她也有她的自尊。
她怆然一笑，“肖主任，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
肖路仁被吓了一跳，他被问得脸上一红，“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就会明白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见他纯情懵懂，苏晚夕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被嘴角的苦意给绊住了，她趁着肖路仁错愕之际，抽出自己的手。
“我感谢你一直以来想尽方法撮合我跟顾墨砚复合，但是回不去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远离这些风波。我也希望顾墨砚一切都好。”
她说着，退了几步，然后快步跑开了。
肖路仁咀嚼着苏晚夕说的这些话，一瞬间仿佛理解她一些，又觉得她说的话处处透露着矛盾。
想到这一层，肖路仁长叹口气，朝着顾墨砚的病房去汇报情况。
出乎他意料的是，顾墨砚在听到苏晚夕选择出国交流时，并没有什么异色，甚至还让护工将窗台上枯萎的花拿出去换下。
肖路仁看得着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走，再回来的时候你们都要成陌路人了，你想办法拦住她呀！”
“拦得住人，拦不住心。”
想到她跟蒋长安在一起时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顾墨砚的长眉几不可见地颤动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暮气沉沉，“再说了，我们都离婚了，你怎么还时不时传她的消息给我？”
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肖路仁急得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她跟你分开就是因为乔月和孩子，可他俩都只是意外，你要是现在去挽回，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要留下心爱的女人，不是小事一桩？”
顾墨砚依旧沉默，见肖路仁依旧喋喋不休，便不耐烦地摆手让他出去，“你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