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应该早做打算。”
肖路仁刚才一路护着她过来，那阵仗，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顶不住，更何况是苏晚夕。
“什么打算？”
诧异抬眼看向他，苏晚夕早就做好了消息公布之后迎接压力的准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哪有什么打算不打算的。”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早就到头。”
肖路仁刚要再劝她，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刚接起，脸色就瞬间大变，下意识地看向苏晚夕：“老爷子身体不好？心脏病突然发作？”
……
在短促紧张的准备工作之后，苏晚夕再度踏进了手术室。
几个小时之后，她身上都有些脱力，在老爷子被推出来之后，她才跟在后面走出来。
手术室外是已经等候许久的顾墨砚等人，她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后、满脸担心的乔月。
顾墨砚看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老爷子，再看向头发都被汗水浸湿、面色发白的苏晚夕，“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是我的病人，又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是我分内的事。”
如今的苏晚夕处处都要避嫌，她脸色淡淡的，仿佛跟顾墨砚只是头次见面的医生和患者。
乔月此时也适时上前，一只手揽住顾墨砚的，温声劝慰：“苏医生是行业翘楚，而且爷爷之前的身体一直都是她在悉心照顾，我相信爷爷能逢凶化吉。”
见着他们亲密的举动，苏晚夕尽量当作没看到，她淡淡地道：“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本来老爷子上了年纪之后身体就不好，不管怎么说，都少刺激病人。”
乔月不以为意。
她现在巴不得这个老东西尽快死了完事。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贤惠懂事的模样，她朝着苏晚夕点头致谢，“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家人的专业知识比不上专业医生，还是要苏医生多加费心，只要你能照顾好老爷子的身体，我们顾家不会亏待你。”
在一旁的肖路仁听到乔月的话，实在是听不下去，凉凉开口：“乔小姐还是先看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貌似你还不是顾家人。”
“迟早的事。”
乔月自然还记得肖路仁，她知道顾墨砚身边这群朋友看不上自己，不过无所谓，只要她把顾辰看得好好的，顾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手到擒来了。
她佯装亲近地跟肖路仁打招呼，“说起来我俩也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欢迎我？”
“我欢迎你做什么？”
肖路仁面露嫌弃，碍于顾墨砚的面子，他不好发作，只是脸上神情不好看，任谁都能看出来亲疏远近。
“好了。”
见发小跟乔月对上，顾墨砚不欲把这件事闹开。
他转身看向面色越发苍白的苏晚夕，虽然知道如今他没有资格关心她，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晚夕今天还没吃饭，她本来就有低血糖的毛病。
进手术是之前喝了两管葡萄糖强撑着的，现在一口气松懈下去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
顾不上回顾墨砚的话，她眼前一黑，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