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没多久,盛栀意再次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只是吗,相比上次,这次陆凛时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守着她。
她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透了,额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与小腿上也是磕碰的伤痕。
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确定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意识很薄弱,仿佛自己不太想醒来。
饶是手段丛生的陆凛时,在这一刻面对伤痕累累的妻子也没了其他的办法。
他好像在惩罚自己似的,只要盛栀意没醒来,他就一动不动地待在床边傻傻地等着她。
往日里一副整洁如斯贵家公子的样子早已经不复存在。
入眼都是满脸的疲惫以及已经熬得通红的双眼,衣服也好长时间没换了。
“栀意,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醒来,醒来听我解释。”
“你打完骂我都好,安澜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我的错,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了多久,面前床上的女人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凛时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是,对于她醒来,两人该何去何从的结果他不敢提。
他握着她微凉的小手。
平静的可怕,像下一刻就要消失的东西一样,转瞬即逝。
他能抓住很多东西,金钱、权力、地位……
可他恐怕再也抓不住她了。
……
贺知绒和陆砚过来的时候,陆凛时一个人凄惨地靠在病房外面的墙上。
知绒二话不说,上去就狠狠的甩给了陆凛时一个巴掌。
陆砚也被惊到了,当即反应过来,拉了一下贺知绒,可是贺知绒完全没有收敛的样子。
“你别拉我,这一巴掌是为栀意打的,她流了孩子,你是不是感觉还不够,要她怎么样呢,是赔上她那条命吗?”
“你带回来的那位安小姐多金贵啊,需要你时时刻刻地看着,这下好了,等栀意醒来她会立马成全你们这对渣男贱女的。”
陆凛时被她打了之后,罕见的没有任何的反应,陆砚反而看不明白了。
贺知绒的情绪越来越浓重,打完罪魁祸首之后,直接推门而入,留下来病房外的两个男人。
陆凛时大概觉得自己好像病态了,他突然觉得贺知绒打他的这一个巴掌是对的。
心里好像瞬间得到了很大的宽慰,只不过打他的不是栀意,如果是她就好了。
陆砚单手插兜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陆凛时,“你到底怎么想的?”
陆凛时低垂些头,没说话。
“她醒来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位安小姐,时哥,虽然这是你的家事,但是我还是说一句,要是你心里真的还爱着那位安小姐……”
“不如就放了嫂子吧,虽然受到了很多知绒的影响,但是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既然你心里有安澜,当初为什么那么很想娶她呢?”
陆砚说了很多,陆凛时身形突然僵硬的动了动。
落寞地抬起头,声音很小,“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
陆砚看着他,仿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