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凛时回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入睡了,好像是在刻意的躲着他。
一连几天好像都是这样,即使陆凛时早上陪她吃早饭,留下来想单独和她相处。
她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晚上他都会回来拥着她入睡,即使身体有很明显的反应他也没动她。
因为很明显盛栀意很不想。
她这些天吃的饭越来越少,睡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蔫蔫的没精神。
程姨有些担心,某天晚上和陆凛时提了一嘴。
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用绝食来和自己抗议。
安澜做手术前一天的下午,陆凛时从医院回来。
盛栀意一个人坐在二楼发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单手解开了几颗纽扣,一直在看着她。
她冷漠地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那你答应和我住在澜庭了吗?我们没离婚还是夫妻,你要和我两地分居吗?”
她心痛地转移了视线,“就是不分居,现在又有什么两样,你别拿这个借口来软禁我。”
所幸豁出去了,“实在不行,就离婚,你这么软禁我是犯法的。”
“呵。”他当即嗤笑一声。
“栀意,你出去找找,有人敢管我的事吗?”
盛栀意眯着眸子看他,无话可说,她的处境也是无路可走。
最后还是陆凛时的态度软了下来,“好了,你乖点,我会让你出去的。”
呵,盛栀意自嘲着笑着看他,时至今日,不管自己怎么做他一直以为她闹脾气。
似乎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只需要他哄哄就好了。
然后又会回到两人和好如初的模样。
他还真是习惯了是个人都要屈服他,都要由着他走。
陆凛时当即就要伸手抱她。
盛栀意慌忙地从扶椅中起身,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走过。
留下脸色有些黑的陆凛时。
翌日,便是安澜的眼角膜手术。
陆凛时自然是全程陪护在医院的。
盛栀意今天早上下来匆匆吃了早饭又上去了。
直到大中午的时间一直没露面。
午饭都做得差不多了,期间程姨去催了一趟,她说没胃口再等等。
最后都快下午两点了,程姨又上楼喊了她一声,没人回答。
进了卧室在阳台找到的她。
人早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腿间还有一摊刺眼的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啊,少夫人,来人啊,快来人。”
程姨急忙地朝楼下喊去,自己上去扶着盛栀意起来。
她衣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程姨当下心里一惊。
上来两个佣人看着也是先吓了一跳,连忙帮着程姨。
急忙地叫了救护车,又给陆凛时打了电话,只不过没人接。
情急之下,程姨只好和一个佣人带着盛栀意上了救护车。
……
安澜的手术很成功,陆凛时给澜庭家里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
心里有些不安,掂量着安澜醒来还要一会的时间。
于是,便很快驱车回了一趟澜庭。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眉头紧锁地直奔二楼的卧室。
一边喊着盛栀意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她。
最后被阳台的那片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红了眼。
全是血,大片鲜红的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心里很痛,越来越痛,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面前的这个场景在之后很多年一直萦绕在他的梦中,久久无法散去。
胡乱着摸着身上的口袋,却发现手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那里了。
脚步踉跄着奔着出门,脚边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恰好遇到许朝一路着急地跑过来,“少爷,门口的保安说少夫人前不久被程姨她们送进了医院,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黑色的眼眸有些血丝,气息翻滚着对许朝道:“马上去医院,快。”
他到医院的时候,程姨着急地迎了上去,说了些什么,他好像没听清楚。
一直望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脑海里是挥散不去的刚才那个血淋淋的画面。
“您好,哪位是这位小姐的家属。”
陆凛时虚浮地走了几步,“我是。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打量了一下陆凛时,人长得倒是不错,怎么…
“这位小姐怀孕两个多月流产了,出血量不小,作为病人家属你难道没发现她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