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时在浴缸里放了热热的洗澡水,把她整个人浸泡在里面。
盛栀意的思绪才突然回来了,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疼的,疼到了骨子里。
睁开迷蒙的眼睛去看自己这具满身痕迹的身体,膝盖处好像因为被压得太久,红了一大片。
胸前满是红痕,仔细看来,每一片好的地方。
陆凛时半蹲着看着她,他突然有些慌,盛栀意自打醒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现在反应过来也是不由的自已,刚才那样粗暴地对他。
“栀意,我……”
她突然闭上了眼睛,红白的唇轻启,“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陆凛时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还被水给打湿了,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心间一痛,浴室里充斥着水汽,他好像既对安澜有着留恋,又舍不得放开盛栀意的手。
不可否认的是,他当年真的喜欢过安澜。
上学那会的热烈奔放,安澜深深地吸引他,却不想两人交往没多久,安澜就出了事。
他一直以为她就这样死了,心里那片荒芜的地方也没了任何的生长的气息。
结果她蹉跎了这么多年忘记了他,又重新记起来他。
平心而论,他不可能放着现在伤痕累累的安澜不管。
陆凛时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带上了门。
没多久之后,浴室里面就传来了压抑的哭声,陆凛时僵硬的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双拳紧握,心里只剩下了慌乱,他从未这么见她哭过。
等压抑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里面再次传来水声。
陆凛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朝楼下的车库走去。
……
栀意泡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凛时就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她的方向。
她好像没看到一样,眼神空洞,兀自地朝床尾走去。
床头柜上摆放着陆凛时刚刚出去买来的几只药膏,陆凛时的鼻尖充斥着她沐浴过后的香气。
身上爽利了不少,只是还有些不舒服。
腿也有些打颤,绕过陆凛时就往床的另外一边走过去。
掀开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陆凛时的胸膛突然贴了上来,双臂环抱着她。
“栀意,你别这样,是我不对。”
栀意再也不挣扎,只是由着他这样抱着,也不说话,陆凛时身体紧绷着。
抱了她片刻,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你身上……,受伤了,我给你涂药。”
盛栀意这才有了一些眼神,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依旧是拒绝的口吻,“不用,我自己可以。”
陆凛时好像没听到一样,“我帮你,嗯?”
说着就能无比温柔地拨开她的衣服,盛栀意还是有些不自然的,但是他指尖已经带着白色的膏体贴了上来。
淡淡的药香味,不难闻,涂上去的时候很清爽,好像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火燎的感觉了。
她身上的痕迹太重,陆凛时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暗哑着声音,“抱歉,是我不知轻重,我太着急了,你原谅我,嗯?”
她躺在床上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他为自己涂着药,也不说话。
陆凛时涂完之后,半抱着她的娇躯,她好像又比之前瘦了一些。
这时他正打算陪她躺下一起睡一觉,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男人面色很是不悦地起身去接电话,借着这个空隙,盛栀意自己躺进了被窝,背对着他。
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陆凛时好像也只是草草的说了几句。
回来之后,面对着盛栀意的背影,兀自的说着话。
“栀意,医院那边安澜的眼角膜有了消息,我先过去一趟……”
被子里的女人身体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随便你。”
陆凛时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俯着身体贴近她的脸颊轻柔地吻了吻。
然后,起身看了她一会,抬着轻微的脚步走了出去。
盛栀意闭了闭眼,在他走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盛栀意起早收拾了一番,也没顾上身体还有些难受。
匆匆和程颜告别,驱车就离开了澜庭。
几天之后,陆凛时从国外的医院回来,第一时间回了盛家别墅和澜庭。
都没找到她的人。
漆黑的眼眸里开始出现了莫名的情绪,即使已经吩咐了人去查,但是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
在最后还是陈妍给他来了电话,说盛栀意早在前几天就已经离开了帝都,去往她爷爷的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