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好像终于找到了靠山一样,依偎在陆凛时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他丝毫不费力的反手将安澜抱了起来,有些埋怨更多的好像是担心。
“你怎么突然来了?”
安澜嗓音里都是委屈,“我想来找你,可……,可是他们不告诉我你在这……”
她双手紧紧地攥住陆凛时的西装外套,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胡闹,你一声不吭地就从别墅离开,许朝他们到现在还在找你……”
“对不起,凛时,我只是,只是想见你。”
两人好像没看到身后的几个人,只顾着说话了。
夜色有些深,门口处是有灯光的,盛栀意看了很久,久到站的腿都有些麻木了。
她很明显就可以看见门口的两人情意缱绻,难舍难分的样子。
她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面上该做出什么表情,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慢着步子朝门口的两人走去。
只是可笑的是,最先看见她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丈夫怀中的女人。
安澜在看清缓缓过来的盛栀意之后,先是一怔,随后紧紧攥住陆凛时的肩膀。
她带着墨镜,一只眼睛,隔着黑色的视线第一次看清楚了他娶回来的这位妻子。
她的漂亮让安澜心中先是有些不安,在盛栀意走进之后,安澜倒是突然地安静了下来。
陆凛时顺着怀中女人的视线转身看去。
就这样毫无遮挡地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的盛栀意。
他在看她,但是盛栀意没看他。
眼下的场合大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陆凛时有些犹豫地看着栀意。
最后,语气中带有一丝抱歉,“抱歉,栀意,我先把她送回去,之后我去找你。”
盛栀意早在离两人只有四五步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脸色难看,只是看着陆凛时利落地抱着安澜上了车,两人的身影随即消失。
空留她一个人站在夜风中凌乱着。
车的后座内,透过前面的后视镜。
陆凛时看着车子身后不远处的她一动不动,只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心有些恼怒也有些酸涩,转身对旁边的安澜说:“等眼角膜的手术过后,你要习惯一个人生活。”
闻及,安澜有些窃喜的脸色大变,“什么?凛时你什么意思?”
陆凛时沉默不再回答。
安澜又发疯似的问了一些话。
“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凛时。”
“我只是来迟了一步,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在我看见她……”
他突然出声打断她,脸色很是不好看,“行了。”
安澜身体一怔,顿时安静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车内的男人,不时的传来哽咽声。
……
盛栀意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久到有些人实在看不下去。
带着同情的目光上来安慰她要不要送她回去。
她嗓音淡淡的,扯紧了身上的披肩,还带着笑意婉拒了这些人的好意。
有那么一刻,她还是有些庆幸的,庆幸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传十十传百。
今晚过后,她大概就会变成帝都的笑话,不过她早已经无所谓了。
让他变成笑话的人又什么时候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苦笑一声,转身又进了庄园,留下外面几个唏嘘不已的看客。
贺知绒和陆砚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草草地和她告了别,贺知绒便和陆砚去法国度蜜月了。
盛栀意几乎留到了最后,庄园里没多少人了。
陈妍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沿着回去的路走了大半个小时。
背影荒凉落寞。就连陈妍看的也有些难过。
踩着高跟鞋,脚踝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些疼意好像是在提醒她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管不顾地把她丢下,只留下一句着急的话,而且那语气里的着急还不是对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