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时自然是不打算把沈亦辞来访这件事告诉盛栀意的。
醒来之后,盛栀意又想了想,还是没捋清楚陆砚和贺知绒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绒突然走了,她也是有些担心的。
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躺在床上四处看了看,“我手机呢?”
陆凛时看出了她有些着急,按捺住她乱动的身体,“别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贺知绒没事,去了英国。”
“那陆砚……”栀意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问他。
他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贺知朝一早查清楚了,故意没告诉他,让他长长教训……”
盛栀意,“……”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陆凛时看着她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小脸,抬手为她拨了拨额头上的碎发。
微凉的指尖轻触,随之而来的是他沉厚的声音。
“栀意,我们领证!”
盛栀意抬起脸,眼眸深深带着几分疑虑去看他,男人俯着身体,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呼吸声,感受到他刚刚说完话不久的薄唇间的余温……
“我们领证!”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没有任何的询问,像是早已经打算这样做,容不得盛栀意拒绝。
她没听错,“可是……,我……”
她现在还躺在床上,额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上还有些伤痕,着实不太好。
陆凛时似乎也是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克制着自己,靠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等你好了出院,我们就领证。”
盛栀意没有回答,几乎是默许,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
盛栀意在医院住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原先她并不知道陆凛时怎么处理的。
直到爷爷打来电话问她在外面玩得好不好,她才忙不过来他大概是帮他撒了一个谎……
期间陆砚又来了一次,这次的情绪依然是不太稳定,除了着急还是着急,在知道陆凛时和贺知绒故意知道消息不告诉他时,在病房里整整控诉了大半个小时。
控诉完之后依旧不肯离去,陆凛时就差直接动手了。
最后还是栀意实在看不下去了,示意陆凛时将消息告诉了他,陆砚这才踏着飞一般的步子离去……
出院的这天,盛栀意额头的伤口愈合得已经差不多了,就是留下来浅浅的一条痕迹,用长发微微盖住。
陆凛时的担心都写在了一张脸上,她出声安慰,“没事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医生也说了不会留疤的。”
他将她揽在怀中,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疼吗?”
栀意以为他问她现在还疼不疼,只觉得好笑地回他,“早就不疼了。”
她并不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问当时受伤疼吗。
收拾了一会,陆凛时带她驱车离开医院,他不放心直接拒绝了她想要回家的打算,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澜庭。
抵达澜庭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佣人出门忙着收拾东西,陆凛时一路揽着她的腰身走了进去。
二楼的卧室开了几盏灯,她腕间的汐灵之泪在不经意的灯光中更是灿灿熠熠……
栀意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陆凛时进门之后就转身进了衣帽间。
几分钟之后,他穿着一身的白衬衫从里面走出来,栀意的电话还在手中,正打算给贺知绒拨出去。
结果看到他,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她从未见过他穿过什么浅色的衣服,几乎全是黑色,偶尔也是灰色棕色这样的深色系……
白色这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她看得一时眼热,他还在低头扭着袖口处的纽扣。
看上去矜贵自持而又禁欲冷漠。
“你穿白衬衫干嘛”
他抬头向她看过来,“拍照要用。”
盛栀意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