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权利地位家族荣宠,德妃克制住心中恐惧,一咬牙,拨开北颜莺的发簪,狠狠地砸了下去。
就在这时,北颜莺的簪子脱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顺着戒尺滑下,看似轻飘飘,实则沉而重地扎进了德妃手掌,顷刻穿透手背,鲜血淋漓,十分瘆人。
众人被这突然的反转弹得发懵,反应过来大惊之下,纷纷上前要和北颜莺拼命。
“这个贱人,居然敢伤德妃娘娘,你哪来的狗胆!”
北颜莺冷眸微抬,嘴角绽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伤了她,明明是她想要打我,却不小心砸在了簪子上,伤了自己。”
众人还要出口的责骂被噎在了喉咙里,德妃娘娘背对着她们动手,大家只看到戒尺抽下后德妃的手便鲜血淋漓,但却没看清北颜莺是如何动手。
这……可能真的是德妃责打心切,自己不小心。
“呵!朕还未见过如此巧言善辩之人,来人,将这个罪女抓起来送进慎刑司!”沉而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自动跪在两侧,给九五之尊轩辕宸让道。
北颜莺刚刚为了按住太监,本来就是蹲在地上,有宽大的披风遮掩,谁也看不出她里面是蹲还是跪,她索性就这样了。
但眼角还是微微扫了皇帝一眼,前世看过无数遍的脸,这一刻却陌生了。
轩辕宸一身明黄常服,乌发玉冠,早已没了病弱之体的伪装,整个人身姿挺拔,天威难测。
前世的她就是沉迷在这张脸上,无法自拔,导致满门因她的愚蠢而丧生!
轩辕宸,不知道这三年来,午夜之时,故人可曾入梦。
若没有,我亲自来找你,你可欢喜?
北颜莺仰首,突然看到站在轩辕宸身侧的女子,紫衣薄纱的美人,樱唇翘鼻,说不出的妩媚,此时却戾气深沉地盯着她。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直看不起顾无双的庶妹顾卿卿。
看来今夜的这场失身大戏,这个妹妹也没少出力,既如此,那就一起送下地狱吧,也算她报了占用顾无双身体的大恩。
太监自两人身旁鱼贯而入,阴狠的爪子抓向北颜莺,她腰肢柔软后身一仰飞快闪开,双眼如电,冷冷射向皇帝:“皇上怎可重刑对待无罪臣女!”
轩辕宸没想到一个臣女居然敢反驳自己,还敢正视他的天颜,皇家威仪难道是摆设么,联想到那些狡猾轻蔑的朝臣,他更是怒不可遏,眼神带火直接喷向北颜莺:“你在皇寺之内,与人行苟且之事,还敢妄称无罪?”
“苟且?臣女与何人苟且?谁又看到了?怎么证明?”别人或许会被皇帝的气魄震慑住,但北颜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少将军,早就养成了他强比他强,清风压山岗的从容不迫,连珠炮似的反问,直接压住了轩辕宸的责难。
“你以为奸夫跑了,你就可以死不赖账么?”刚刚包扎好手的德妃尖嘶出声,居然敢毁了她的手,她以后再也不能用琴技来博盛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今日定要把这个小贱人碎尸万段。
“你身上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一旁的顾卿卿适时的出声,引导大家的视线看向北颜莺。
北颜莺但笑不语,这个顾卿卿一直嫉妒原身的嫡女之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长久以来和德妃狼狈为奸,仗着德妃的势,隔三岔五地推她下湖,雪地罚跪,鞭子沾辣椒水地抽打虐待。
这次皇世宗妇和京城贵女们都在皇寺参加祈福大典,正好给了顾卿卿和德妃陷害原身的机会。
可现在北颜莺占了原身的身体,那就不能容忍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来欺辱于她!
众人看言辞犀利的北颜莺难得地沉默了,以为她是默认,便更加大胆地肆无忌惮起来。
“哟,看那床上撕碎的衣物!”
“看她身上的披风,一看就是野男人的!八成里面光溜溜呢吧!”
披风再大都只能遮住身体,北颜莺露在外面的脖颈和双手布满了红紫的吻痕。
凌乱的床,散落一地的衣饰,这些都坐实了她和人淫乱皇寺的罪名。
“奸夫何在?”北颜莺庆幸沈镜沉走了,这样也算走无对证。
“奸夫在床下——”老太监尖哑的嗓音穿透众人耳膜,北颜莺面色一沉。
刚刚沈镜沉进门后,将被北颜莺砸死的男人塞到了床下,她差点就忘了。
床下的人很快被抬了出来,早已不辨面目。
但众人根本不关心这个人是谁,只要有奸夫,那北颜莺就不能再狡辩。
可北颜莺只是目光在男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心中就有了主意,男人的命根子已经被自己砸烂,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怎么演好奸夫这个角色呢!
看着北颜莺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顾卿卿只觉得堵心,假装关切语气轻柔地朝着轩辕宸撒娇:“请皇上息怒,姐姐只是一时守不住寂寞,才会……才会如此糊涂,求皇上念在顾家三朝宰辅的忠心上,饶了姐姐这一回。”
北颜莺的冷笑爬上嘴角,这个庶妹真是小白花里的翘楚呢。
淡淡的一句守不住寂寞,就坐实了她淫荡之名。
杀人诛心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