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把冬装全卖光了,初一迎来了雪花飘飘,山区小镇银装素裹,初一没干事大家一起看电视,店里虽然没有生意,但过年倒是安安心心。
都说春雪如跑马,果然,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初四街上走亲访友的人多了起来,黄姑继续看电视,我因为无聊就想用布料加工一些裤子放在店里卖。
之前在广州买过一些服装辅料,商标和尺码标就有,做出来基本与厂里的一样,做卖货其实挺不错的,感觉比为顾客加工还强一些,关键是批量裁剪更省事。
我正在忙着,突然就听见有人嘴里不停的骂什么安庆鳖,安庆鳖的,紧接着就见一大帮人朝我们店里走来。
听说这一帮人在上面刚刚与人打过架,现在下来估计还是想找茬,黄姑也不是好若的,立马就回应他们:“绩溪乌龟,绩溪乌龟。。”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对骂着,估计是他们感觉跟一个女的对骂没意思,于是就想来找我。
当时我正在做衣服,他们对骂我没有理会,估计他们看我一脸淡定在做事找不到机会,于是就说要做衣服,让我给他们量一下。
我知道这是在试探我,于是淡定的跟他们说:“我这手艺不咋地哦,要求高了可不行,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量一下”,说完我就拿尺子过来了。
给他量尺寸的时候我故意站原地不动,要他按我的指挥转身配合,如果他们真的敢找茬,当时应该就会有点表示,我正随时准备着。
量的时候我明显占了上风,量好以后他说要付定金,我淡定的朝那人摆摆手说:“不用,来拿的时候一道给,不过我丑话说前面,水平就这样,你要是要求高肯定达不到”。
他们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见我这样于是客客气气的说:“他酒喝多了,你别介意”。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为了做衣服,他是想找我的岔子,做好了他也不一定来拿。但我必须做好放那里,他不要我们再卖掉,就当是做卖货。
那个家伙还还在说“我一个星期后来拿,一个星期。。。”话没说完被一起来的两个人拉走了。
过了很久,他再次来我真的忘记了他是谁,他说:“上次不好意思,酒喝多了”。我说:“没事,喝酒了正常,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他买了一根皮带,爽爽快快就把钱付了。他好像忘记了那天的事,他没说我也不提,这样做也许他们更搞不清我,最起码比他大度。
正月一过生意就更淡了,该出门的早出门了,留下的山里人平时基本不买衣服,我们只能卖黄球鞋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那天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人多的生活小东西最容易 被人顺手牵羊。黄姑天生就是个斗士,我没在意,她突然用我们那的江湖话悄悄的跟我说:“那个拿伞的偷了内衣,等下她走的时候再去抓”。
我仔细偷瞄了一眼,果然那个妇女手里拿的伞像似“怀孕”了一样,鼓鼓囊囊的。
我立刻明白了黄姑意思,要是抓现场的话她肯定会把偷的东西丢掉,然后她会说人还没走,等她走远一点再抓她就赖不掉,她就必须付高价买去,不然送派出所对她更不好。
情况果然如黄姑预料的一样,等我们抓住她时,她一口咬定是在别的地方买的,胆子非常大。于是我问她是在哪一家买的,付了多少钱,我要她带我去确认,她一句也答不上来才软了,按我们讲的价格付了钱,我们才把她放了。
也许黄姑的好斗源自于生活中的自信吧,可她的多疑却成了我们生活中最大的障碍。
黄姑胆量是非常大的,那次痞子拿衬衫拉我是怕我吃亏,其实她自己从来不怕,酒鬼子一点便宜没有占到,今天她又抓住了小偷。
黄姑听我说她厉害,她说:“那点算什么,有一次晚上,我听见窗户那有动静,轻手轻脚走近一听,原来有人在撬店里的窗户,我不声不响拿了一把菜刀守在窗户一边,我计划只要他进来我砍,结果窗户是被撬开了,都他不敢进来”。
听得我都有点毛骨悚然,我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砍我,忽然有点害怕,我感觉她父母给她找老实人的做法是对的,她为什么要找不老实的呢?
也许,女人就算再强大也离不开天生的小女人情结吧,她们希望自己被保护,希望老公更强大。
结婚后进货的事也渐渐让我去干了,当然也可能因为她一个女的跟三个哥哥一起不方便吧,我去只要开两个房间,她去估计要开三个,再者,我在服装厂里干了那么久,眼光肯定也比他们好一些。
其实我不太喜欢给她的店进货,因为卖的货太杂了,店里一看就非常落伍,不过能去看看市场也挺好,为黄姑帮了忙,也为以后自己干打了基础。
黄姑三个哥哥都皖南,二哥离得最近,所以黄姑与二哥家也走得最近,相亲时是二嫂当的参谋,有事需要人看门也是二嫂。
二哥家有两个儿子,大的在家跟奶奶,小的在父母身边,由于离得近,小的经常到黄姑店里玩。
小的叫阿牛,他不光学习成绩好,嘴巴又甜,所以黄姑最喜欢他。
二月的一个星期六,阿牛一早就来到黄姑店里,但他很少在店里呆着,正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