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可没有半点愧疚跟悔意，她回过头，抬手想要拍一下白无常的肩膀，却突然发现他比自己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她当即沉了脸色不满道：“我现在是凡人之躯，你就不能变成和我一样高啊?抬头跟你说话本座不累啊!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白无常连忙把自己的身形变成和凡人一般的大小。
季行这才满意的点头，“对嘛，对了，本座肯定要在凡间多待一些时日了，由于本座现在能力受限，所以以后有事情就需要你们多跑跑了。”
白无常：“……”
他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对了，记得去查查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把我往生门的零件偷了，还有其他丢失的东西是不是也被同一个人偷了。”
“是，不过大人，门上的零件这种不起眼的东西这人都能偷，他到底怎么想的？”
“再不起眼那也是往生门的零件啊，往生门可是通往冥界的关键，千万年来早已被阴气侵蚀，落在凡间就是大凶之物。”
“可它顶多只能困住鬼啊，并不能消除鬼的记忆啊。”
季行斜眼看向他，“问问问，就知道问，让你不好好学习！现在全来问我，当我你老师啊！”
白无常委屈巴巴地低下头，不就多问了一个问题嘛，至于那么凶吗？
季行:“……”
搞得她好像欺负他了一样。
最后还是道:“消除记忆肯定是凡间所谓的法师做的呗。”
“那……”白无常还想问，可季行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只能悻悻地闭嘴。
懒得再理他，季行转身离开。
回到废品站，季行看到老爷子佝偻的身躯正在弯腰收拾东西，还咳嗽个不停。
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今天咬的口，如今凡人之躯，开个往生门都得用血念咒，更别说徒手唤来生死簿了。
她想看一下老爷子的寿命，早知道刚刚让黑白无常带来了。
突然，老爷子咳嗽剧烈起来，下一瞬站不稳摔了下去。
季行刚想过去，一股快要破体而出的力量将她挤出了沈宴的神识。
季行被迫用上帝视角看着沈宴急匆匆跑过去把老爷子扶起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沈宴着急呼喊老爷子的同时，声音也哽咽了。
扶着老爷子就地坐在纸壳上，老爷子笑着摆手，“爷爷没事，阿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沈宴泪眼婆娑地看着老爷子，扫过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最后目光落在布满老茧皱皱巴巴的手上，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砸在他的手上。
季行有些奇怪，这沈宴有些不对劲。
看沈宴哭了，老爷子慌张地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怎么哭了？爷爷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宴眼中含泪，看着老爷子笑，“爷爷，阿宴不在的时候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爷爷，阿宴会赚好多好多钱给爷爷，以后爷爷就不用守着这个废品站了。”
“好，爷爷等着阿宴给爷爷好多钱。”老爷子看着她也红了眼眶。
季行是真的没想到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感觉到沈宴不是沈宴，他知道现在的沈宴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沈宴，貌似也能感觉到沈宴还会离开，所以他眼眶才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