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书连忙跟上她。
季行貌似不太想说，那他就不继续问了。
空旷的停车场内鸦雀无声。
随着季行停下，他也停了下来。
紧接着，黑白无常带着众鬼出现在他们四周。
他以为真的是季行在夸大其词，可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上百只鬼的时候，他一时竟目瞪口呆。
黑白无常再次行礼作揖，“大人，商场的鬼都在这里了。”
季行点头。
黑白无常退后一步，白无常尖锐的嗓音响起，“冥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话音落下的一瞬，百鬼朝拜。
“吾等恭迎大人。”
商场里的温度依旧很低，大抵是这里太多鬼，阴气太重的原因，四周竟升起来了些雾气。
百鬼将他们围做一圈，全部跪地。
季行抬手，将指尖咬破，一滴血飞入空中，她以血画符，紧接着抬手将符打入地面，“往生门开！”
地面似乎在震动，江淮书还以为是地震。
堪堪站稳后，他看到一座百米高的城门从地上缓缓升上来。
这门穿过商场的天花板一直往上，直到停下。
江淮书从未见过这个场面，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两扇门上嵌着牛头鬼面，一股更加浓重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人直哆嗦。
随着两扇门在雾气缭绕中缓缓打开，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那一瞬，所有的恐惧化为乌有。
季行无语。
“早说了这门该换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听不懂话是吗？”
那么恐怖的气氛，大门滋滋作响是真的很煞风景。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门一响，毁所有。
想吓吓江淮书都不行。
白无常走过来，陪笑道:“大人，我们也想换啊，这不没钱嘛。”
“钱呢？那么多供奉换个门都换不起？”
白无常站到旁边把手握在身前，小声嘀咕道:“这钱不都被大人您拿去挥霍了。”
季行:“……”
“我挥霍哪用得了那么多钱！肯定是你们偷偷吃了！”要不是身高不够，季行高低得跳起来打他那碍事的帽子。
白无常表示冤枉，“大人可不要污蔑我们，上个月大人去妖族调戏人家妖族太子就带了上千两去买什么珍珠；还有之前跟韩无言喝醉了，跑去天族打伤众多仙人我们出力又出钱的安抚他们；还有魔族的堕魔崖也被您一怒之下毁了，我们又出钱修缮；还有……”
“等等等！”白无常还没说完，季行就打断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还做过这些事？”
白无常点头。
他说的都是些皮毛，还有更多更严重的他还没说呢。
这次季行来到凡间，兴许冥界能富裕一点呢。
季行想了想，她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做过的吧？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那你们去修修吧，修修还能用，又不费钱是吧。”
白无常:“……”
他算了一下，这门大概修了有一百八十次。
这几百年来，基本一年修一次，铁锤都不知道砸坏了多少把。
季行可不想让自己的风流往事让旁边这凡人听到，赶紧道:“门开了，你们赶紧带他们进去吧。”
江淮书刚才听他们说得眼角直抽抽。
季行要是在这个时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听她说门开了，他也看向了那扇门。
从门进去就是一条路，两侧都是红色的花，种满一路。
这花……
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