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有些累了,王爷请便。”元鱼生平第一次对赵子尽下逐客令,心中酸涩难忍,急忙别过头去,看向它处。
赵子尽闻言,幽深的眸子变幻了下,站起身,离去。
齐国边境,路边茶棚处。
多日来赶路,终于用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到了齐国边境处。
一路而来,云楚洛从百姓口中隐隐得知齐国朝廷上的变化,龙岳山一事对赵子尽毫无影响,而赵子尽在暗中发展的极其迅速,甚至是隐有与赵君泽抗衡之势。
赵君泽此刻面临的局面十分的棘手!并不容易解决。
元祁瞧着元祁微微蹙起的两眉,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他低声道:“在担心齐国皇上?”
云楚洛自深思中回神,看向元祁笑道:“太子与齐国皇上合谋,齐国皇上又何须担心什么,妾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风吹树梢,元祁眸光微动,半阖的双眸掩住了他眼中瞬间的暗光浮动,他笑道:“你身上是否有一个曾经本宫给你的一模一样的小金鱼?”
说着,他从腰间荷包内拿出一个小金鱼,还有一个小鸭子香皂摆在云楚洛的面前。
云楚洛轻轻蹙起了眉,元祁与赵君泽之间绝非合谋那般简单。究竟是什么?元
祁若不说,她不必追问。但是她却想要知道。低头看向桌子上的小金鱼和小鸭子香皂,她忍不住促狭的看向他:“太子竟然留着?”
说着她从腰间将小金鱼拿出同样放到了桌子上。
虽然看上去两个小金鱼是一样的,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成色上,她在集市上买的金鱼与他的相比,竟如同山寨。
元祁见状,微笑道:“云楚洛是否改向本宫解释一下,这只小鸭子为何意?”
云楚洛原本并未多想,不过眼前光芒一现,她忽然想到当年她在香皂上动了一些手脚,在鸭子的身上刻了圆圆二字。
云楚洛眨了眨眼,“陈年旧事,太子何必耿耿于怀。”
圆圆,等同于元元。
元祁眉梢微挑,“云楚洛,想蒙混过关?”
“太子……想多了。”云楚洛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道。
想不到那么细小的字体他也能够发现,不过是个香皂,用来洗手的,谁还会观察的那般仔细?她不该小瞧他。现在来翻旧账了。
“当年,两具尸体,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是从什么时候?在你对本宫一番痴情表白过后就有了想法?云楚洛,日后不可再生离开本宫的想法。你知,本宫给你一次机
会,万万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元祁神情淡淡的说道。他靠在椅子上,姿态说不出闲适淡雅,可他口出之言未免有几分张张狂之意。
云楚洛眼光一闪,其实这两日来她虽然已经决定改造他,但是也偶尔抱着改造不成,随时逃跑的想法,他竟有所察觉?
既然如此,趁此机会,试探一二,她微笑道:“太子,妾善妒,所以,有了妒意,唯一的想法便是扭头就跑。”
元祁轻皱着眉,看向她,目光宠溺而轻柔,“云楚洛,你还真是调皮。”
云楚洛眼光微微暗淡。
午饭过后,错过了最热的日头,继续上路。
待齐国边境城门前,城门大关着,阻止任何人来回进入。
马车上,云楚洛看向元祁,问道:“怎么回事?”一路而来,都是畅通无阻,怎的今日倒是被拦了路。
马车外传来嘉杰的声音,“禀告主公,城门守卫宣称要亲自见一见云侧妃,才会打开城门。”
闻言,云楚洛暗自诧异,边境守门侍卫,为何事要见她?
元祁看向云楚洛,微微一笑道:“无事。”接着对马车外的嘉杰命令道,“告知他,本宫乃夏国太子。”
“主公,城门守卫执意于此,毫无商量
余地。就算得知马车内是主公,仍旧是没有半分退却之心。”嘉杰有些为难的禀告道。
云楚洛心下疑惑,区区一个城门守卫,应该不会有如此大的胆量敢拦截夏国太子的马车,而且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见她,定有蹊跷。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走到那挡在马车前的城门守卫面前,笑问:“我便是云楚洛。有何事?”
那城门守卫闻言,上下看了一眼云楚洛,与画像中的女子的确有三分相似,他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恭敬的交给云楚洛,“此物是有人让卑职交给云侧妃,请云侧妃仔细观看之。”
云楚洛疑惑的从城门手中接过,带着几分狐疑之心猜开信封。
一张宽大昂贵的宣纸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行字。
一切皆是棋局。
无论是龙岳山行刺,还是清妃成为今日的云侧妃,皆是一盘精美的棋局。只是棋局中人被蒙了双眼。她手轻轻一颤。从龙岳山半山腰的山洞中清醒,再找到元祁时,她便已经隐有察觉。
只是,她将疑惑放在心底。因她想要相信自己,试一次,只试一次。
手中白皙宣纸上的黑色墨迹,是她熟悉的字迹。赵君泽,是在提醒她?又或者还是其他?
因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元祁掀开车帘,目光幽深的向她看来,只听他淡淡的声音担心的询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