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是。”碧柔波澜不惊的容颜上再现讶异之色,云楚洛刚刚回府便去见关押在监牢的如冰,这是为何?
莫非也是如映雪一般,前去羞辱一翻如冰?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如冰的事情多半是被陷害,府中多数人心中都有数,可惜如冰只是一名主动投靠太子的贱奴,身份低微,如今虽然已经跟在太子身边为婢女,但仍旧免不了被人以此为由欺辱她。
云楚洛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惊讶不忍之色,心下对她颇有几分好感。
便笑道:“请带路。”
碧柔立即应道:“是。”
若是如冰继续受到侮辱,那也是如冰的命了。
她又或者他人都不会为了救她而冒险。
不过,虽是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云楚洛,她直觉云楚洛不会是落井下石之人。
而且,她能够得到太子的特别对待,便是特别的吧?
云楚洛瞧着碧柔片刻间的神色变化,心中又多出了几分好感。
走到院门外,流云立即迎了上来,他因武功高强,耳力甚好,虽然距离较远,但仍旧听见了云楚洛对碧柔说的话。
她只是在元祁的房中待了几刻钟,出来后就变了身份!
夏国太子
府的管家?
她是决定要留下来了吗?
究竟在这几刻钟内,发生了什么?
他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询问,只能目光锁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解释。
“我必须在夏国太子府为奴三年。”她看向他,神色自然平静的笑道。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绝对不会如此平静,又或者还会节外生枝。她只需静静等待便可。
流云双眉紧蹙,望着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便寒声问道:“三年?值得吗?”
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云楚烬,为了只是接触几次的如冰,值得吗?
云楚洛点头,没有任何迟疑,“我所做一切无愧无心。”
烬儿不惜放弃逃跑的机会也要将她从赵君泽的手中救走,这份情感她永记于心。
如冰曾经在她落难时雪中送碳,这份恩情她不会忘怀。
若她冷心绝情,忘却曾经对她真心付出的人,自私的谋划着自己的自由,即使得到了自有,她的良心永生都不会安定。
与其活的自责,不如活的无愧于心。
况且,一切的一切,她心中自有谋划。
毕竟世事无常,不是吗?
流云怔愣,缓缓低下头去,面无表情的俊颜更
为冰冷,他低声道:“我已知晓。”
有些时候,付出与索取,并不是平等的。
若要求平等,怕是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还要多。
她竟能看的如此透彻!
也难怪太子心中有了她。
在多日的接触中,他逐渐的被震撼,却是见到了与众不同的她。
她看似与其他美貌的女子相同,可在她温柔的淡笑下,平易近人的待人处事中,她自有她的坚持!她的坚持无人可以改变。
这样的她,值得太子去放在心中!
此时此刻,他暗暗后悔,如若当初他不去阻拦,不去劝太子将她送出,放弃她,如今定是另一番景象!
云楚洛望着流云,还想在说些什么,她不想让他留在太子府,他本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若困在她身旁,只会耽误。但是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她终究是将话语咽回肚子中。
跟在碧柔的身后在太子府内穿行,碧柔的行走的速度不快,尽管她心中急切,但仍旧步伐从容而去。
她的出现还是让不少人颇感意外,但意外的是,没有一人在背后议论什么,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她,流云还有碧柔三人便收回了目光。
一路走去,从最繁华
之处走到最衰败之处。
四处杂草丛生,所过之处,脚下泥泞。
昨日有一场暴雨,下的突然,也维持时间很长,所以四处可见一个个的水坑。
前方一座座矮小的屋舍,那些屋舍是建在地下,这些矮小的房檐只是用来透风之用!
在门前有几名护卫站的笔直,目光冷漠无情。
碧柔先行走过去,对为首的护卫说道:“我是太子身前伺候的婢女碧柔,我身后的云姑娘是太子亲自选的管家。请打开牢门。”
为首的护卫顺着碧柔的目光看过去,见到神态自若镇定的云楚洛,没有多言,点头道:“请。”
对于太子的命令,无任何人敢违抗。
而太子亲自选的管家,虽然是女子,但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他们该有的姿态便是听从。
一步步的走入监牢,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会沉一分,地上的水已经没了小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