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嗒嗒,洞外雨水毫不停歇滴嗒下着,袁菲菲就像一朵被淋了雨的花骨朵,在即将绽放之际,外界环境却是不允许,它就像那千千万万淋雨的花一样随波逐流、逐渐枯萎,变的因麻木而缺乏生机。
袁菲菲娘亲见到这样的女儿,心中悲苦,可她也仅仅是大一点的花,还是已经屈服在大雨之下的花,又如何能为自己的花骨朵支起方寸空间,给自己的花骨朵一片她喜欢的土壤。
她无可奈何,只希望自己的花骨朵能像自己一样,屈服在这磅礴大雨之下,虽失去了自由,可起码还能成活。
泪!流的久了,好像也失去了意思,袁菲菲抹了把眼,将湿柴向火堆边拢了拢。
“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已经神飞天外的几人被惊,回过神来。
“娘,弟弟君御是不是饿了,您多长时间没给他喂奶?”
“下雨到现在都没喂,娘这就喂,御御…娘的御御乖,咱吃奶奶…”
“孩子可能是真饿狠了,咬住就不停吸吮…”
袁菲菲将火堆旁放着的干粮翻了个身,又将其他湿了的衣物、被褥都翻了下。
袁菲菲拿起一个饼子递给娘亲“娘,这个饼子烤熟了,您先吃吧。”
袁菲菲娘亲没有推辞,拿过饼子在口中咬了一口,因为担心缺奶,这一路上都是自己先吃,她也已经习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从那边过来,女儿和自己好像疏离了些许。
“兄弟们,我说的吧,他们果然有粮食,抱着婴儿没粮食怎么活?哈哈”
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在这洞穴中响起,袁菲菲向外看去,竟有几十人之多,袁菲菲的娘亲赶紧拉拢衣服抱紧自己的儿子。
袁菲菲爹爹顾不上穿衣服,光着上身跑了出来将妻女护在身后:“各位,我们粮食也不多,这是我们救命粮,望各位高抬贵手。”
“好说,我们也不是强盗,也不能断你们活路不是?粮食就不要了,将那婴儿给我们尝尝鲜如何,反正这年月,你们也养不活不是吗?”
后边!跟着的流民闻言哄堂大笑:“是啊,我们算是给你们解决个难题,就让你女儿和妻子陪我们一晚上算是酬劳。”
“啧啧啧,我刘瘸子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人,看看这皮肤,看看这脸蛋,这人说着还向前走了两步,伸出脏兮兮的臭手向袁菲菲脸上摸去。”
袁菲菲爹爹拉着自己妻女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拿起身旁棍子向对方打去,刘瘸子见状一拳挥出砸向袁菲菲爹爹,一下子就将人砸倒在地。
刘瘸子是真瘸了一条腿,可是因为他曾经走过镖学过武和脑子活泛,成为这些人的领头人,自不是文弱书生能比。
刘瘸子招了招手:“弟兄们,这妇人你们一个个来,这个娃娃哥先来。”
“好,多谢瘸子兄弟。”众人一致附和。
袁菲菲爹爹闻言爬过去死死抱住这刘瘸子的腿:“我们将粮食给你们,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谁放过我们,我们每年除了给朝廷交田赋外,还有什么户赋和口赋、还要服徭役,隔三差五再来个征兵,如今旱灾、洪灾来了,朝廷在哪呢?看你也不像个庄稼汉子,读书人?”
刘瘸子转身看向袁菲菲淫笑“小姑娘,给爷说说,你爹是干啥的,说的好了或许爷放你们一条生路。”
袁菲菲紧紧攥着衣角将脸扭向一边,并不搭理。
刘瘸子嘿嘿一笑“不说是吧?正好,免得也等下还得反悔,兄弟们等什么呢,动起来。 ”
“等等,我说,我自己说。”袁菲菲爹爹见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
“哦?你说吧,兄弟们就当乐子,乐呵一下。”刘瘸子的瘸腿搭在袁菲菲爹爹的身上,哈哈一笑。
袁菲菲爹爹就当没看见这屈辱一幕,闭着眼睛:“我是十年前探花,在京城任职吏部侍郎,因一些原因如今回乡养老。”
刘瘸子一脸激动看着袁菲菲爹爹“你是说,你之前在京城当官?”
“那是之前,如今我已经被罢免。”
“哈哈,好啊!这灾荒年代,我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一直想知道那皇上,死命从我们农民身上剥下的皮都用来干嘛?我们这么多灾民,他当真就不管?”
袁菲菲爹爹面露痛苦,自己曾经也是正四品官身,如今也成了逃荒的灾民:“先皇去世,新皇继位已经发布皇榜,命各州刺史开仓赈灾,免赋税一年。”
刘瘸子闻言愣在原地,随即哈哈大笑,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弟兄们,听到没?官府赈灾了?你们谁可曾见到?”
刘瘸子又望向袁菲菲爹爹:“这位兄弟,你说那刺史在哪个地方赈灾?我们也好去领一碗稀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