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笑，三分埋怨，三分柔媚，三分华贵，一派世家贵女风范。
这让景帝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楼氏，当时的她，亦是倾国倾城，自己也曾放下架子追求过她，后宫还无佳丽之时，两人也曾相依相偎，如胶似漆。
景帝心中隐隐对楼皇后产生了愧疚，这几年，到底是他疏忽了她。
“朕不召见你，你就不来了吗？”景帝拉着皇后的手，“咱们再来一局。”
只是话刚落音，景帝就剧烈咳了起来。
楼皇后示意身侧的大太监为景帝拍背，自己并不亲自动手。
“皇上您还是静心养着病吧。”
“不碍事的……”景帝这咳嗽来得剧烈，去得也快，“来，继续。”
两人重新起了一局。
外头的小太监来报，“李婕妤求见。”
景帝想也没想便道，“让她进来。”
楼皇后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了一眼李婕妤，这李婕妤今日的打扮可谓费尽了心思，前头的衣裳都快遮不住了。
她随意的请了安，然后坐到景帝的腿上，半点也没将楼皇后放在眼里。
“妾身左等右等，等不到皇上，原来是跟皇后在这里下棋。妾身不懂下棋，难怪皇上不喜欢了。”
景帝从棋盘上移开了眼，刮了一下李婕妤的鼻梁，“你还真是个小醋精。”
李婕妤妩媚的笑了，她看着皇后，正好和皇后的视线对上。
李婕妤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姿态，她明知皇后在这里，故意在皇后面前和景帝秀恩爱，就是要告诉楼皇后，尽管那日在凉园她落了下风，但在景帝这里，宠爱依旧。这样的宠爱，她李婕妤可是独一份的。
“妾身哪里敢吃皇后的醋，那日在凉园，皇后还教训了妾身，赏了妾身两个耳光，妾身铭记于心。”
景帝执棋的手一顿，看向皇后，“可有此事？”
皇后不慌不忙，“确有其事。”
李婕妤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双手环着景帝的脖子，“皇上，妾身害怕……”
“皇后一向贤惠，怎会出手打人？”景帝问，在他看来，楼皇后在后宫贤惠得甚至没有存在感，她从来不与任何人争宠，从来不会责骂任何一个妃子。
皇后依旧不慌不忙的落下棋子，把说话的机会留给了李婕妤。
果然那李婕妤急着恶人先告状，“皇上不知道，那日梁三姑娘不尊长辈，冒犯康夫人，而且还故意和妾身穿一样的裙子，企图冒犯到妾身身上，妾身只不过想教训她一下，皇后便不由分说的对妾身动了手，在皇后眼里，妾身的身份还不如一个侯府孤女……”
景帝静默的听着他的宠妃说完，再看向楼皇后，“皇后有什么说法？”
楼皇后知道，此番动他心尖上的人，她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景帝不会轻易放过她。
哪怕她是皇后。
这点她在许多年前便有了觉悟。
“臣妾打李婕妤，原因有二。第一，康夫人本就记恨梁三姑娘，那日在凝香院原本想教训梁三姑娘，不料弄巧成拙，恰好李婕妤进去，康夫人便想借着李婕妤的威风压制梁三姑娘，李婕妤分不清是非，被康夫人利用，实乃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