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萝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你倒看得简单。”
红弦有些得意亦有些自信地反问:“不然呢?我就不信,为这点事儿,她们能一直咬着姐姐不放。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之间,算是异姓姐妹,你同秋雁姐姐还在我之前,纵然偶有龃龉,却谁也没有坏心,又有什么不是真心实意地赔个不是,解不了的呢。说起姐妹来,我们家那个,倒是新的,这些年又都干的什么事儿,不把我害死,她是再不肯甘心的。”
馨萝知道红弦说的是紫袖,更知道紫袖都做过些什么,此时听到红弦提起,不无担心地道:“你们家那个,最近又做什么么?前儿听她让明簪教训了,难道还没收敛些么?”
红弦略带苦笑地道:“那可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不过收敛确实是有所收敛,可我总觉得她后面还有打算。绝不是现在看的那么简单。”
馨萝关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样?”
红弦轻轻地摇摇头:“对她们,我一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没有别的招数。她们的那点段数,,也不值得我再多费心思过招。”
馨萝关切地劝道:“凡事还是小心些。历来蛇咬一口,入骨三分,你如今虽远着她们,可到底还是一家子,万一让她们拿到你什么把柄,你又该怎么办呢?”
红弦含笑道:“我知道的,不过,说是这样说,就她们,但凡真有手段,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说直白一些,一年前我不怕她们,到现在,我更不怕她们了。”
馨萝轻叹一声:“你凡事儿还是小心些为上。”
红弦点了点头,笑道:“我都知道的。姐姐,我能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么?”
馨萝脸上一红:“我哪有什么伤,你听花绣那丫头胡说。”
红弦却依旧坚持道:“让我看看。”
馨萝将脸一绷:“不让。”
红弦伸手要拉馨萝衣带。
馨萝自是不让,二人便使起了小擒拿手,两个人四只手,如同两对蝴蝶一样,上下翻飞。
红弦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招数太过凌厉,只使了两三分的力量,与馨萝游斗了二、三十回合。
一时,红弦抓住馨萝衣带,馨萝双手抓住红弦的手。
红弦轻喝一声:
“松手,别让我伤了你。”
馨萝亦绷起脸来:“你胡闹。”
红弦柔和地一笑:“我的伤处,你又不是没看过。”
馨萝面带苦涩:“那不一样。”
红弦并不松口,只是反问道:“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馨萝垂下眼眸:“你当初挨的打是明簪乱用私刑。我这回,是做错事后父亲的家法。”
看馨萝神色落寞,红弦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泪花:“可是姐姐,你这样让我心里如何落忍?”
馨萝却反过来含笑劝红弦道:“这有什么了,也让你当个事看,说到底不过是我做错了事,让爹娘责罚一回,算什么大不了的呢。好了,红弦,别看了,多少给姐姐留点体面吧。”
红弦苦笑一声:“我总要知道又欠了姐姐多大的人情。”
馨萝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秦红弦,你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扯,成么?我爹娘打我,是我做错了事儿,不是因为我帮你,你明不明白?你不欠我什么的。”
红弦低着头:“姐姐你好凶。”
馨萝的神色有此些不太好地道:“你还怕我凶?天底下,还有你怕的事儿么?我倒不知道。”
红弦撅着嘴,埋怨道:“姐姐莫要取笑红弦。”
馨萝轻叹了口气:“好了,我现在确实有点累,你就在旁边陪我坐一坐,好不好。我不想说这些了。”
红弦听了,点了点头:“那后天一早,我直接来接姐姐,咱们有话到城外慢慢说。”
馨萝叹了口气:“去吧,真是的,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个小魔星。”
又与馨萝说了两句闲话,红弦看天色渐晚,便回了秦家。
回到秦家,只看紫袖一早就在二门等着自己:“我估计姐姐这会儿该回来了,果然没久等。”
看到这样热情得过人的紫袖,红弦就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等我做什么,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回宝竹轩去吧。”
紫袖上前,拉着红弦的手:“宝竹轩,又哪比得上姐姐的宜兰堂呢?”
红弦轻哂一声:“要么,咱们俩换换?”
紫袖笑嘻嘻地道:“那倒不用,姐姐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要了去呢,父亲大人知道了也不许啊。”
红弦轻笑一声:“不过几间屋子,当初盖的时候,也没想过哪间是给谁的,毕竟那时,我与母亲都不知道还有妹妹在呢。后来,也没说这几间屋子一准就要按梅兰竹菊的次序来。你要真喜欢宜兰堂,就换了去,也没什么不好。”
紫袖却是含笑道:“实话对姐姐说,姐姐若不在,这